输了比赛又折了剑,韩江望自然是又气又恼。
虽说那把剑并不名贵,可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很多年的来伙伴,自从当上了大宗主,这天衍宫中什么宝兵刃他都见识过了,若不是觉得手里的这把剑十分趁手,舍不得扔掉,他早就换了。
只说那天眼孔雀吞了剑还不算完,嘴里咔呲咔呲的像是嚼冰块似的一张一合,半晌,才吐出一团铁屑。
“破铜烂铁,真难吃。”
天眼孔雀这句话,好像被灌入了某种异术,声音虽然不大,可整个广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韩江望的心脏,就好像处在颠簸无比的马车当中,上上下下,又不好发作。
若是没有这些看客,亦或是叶凌足够弱小,他都会当即选择杀人泄愤。
可现在他很清楚,但从剑法一门来说,叶凌远胜于他,此时若是莽莽然对叶凌发难,得来的绝对是更大的难堪与奚落。
算了,还有观星、斗法两门。
“小子,剑术一门,本宗主承认技不如人,这局比赛,就让给你小子了!”他故作大度地道。
“好,承认了,韩前辈。”
叶凌这话听着客气,其实内里也是带着机锋,韩江望以“宗主”自称,而叶凌却只道“前辈”,话里话外,便是已经不承认韩江望的大宗主身份,也在隐隐的表示,这大宗主之位,他叶凌已经是势在必得。
“哼。”韩江望小声怒哼一声,暂且将这气忍下,把精力都放在接下来的观星一门。
在观星这一门中,韩江望自诩做了几十年的星术堂助教,后来又升任师尊、掌门师尊,在观星推演方面,天下已无敌手。
“叶凌,接下来这观星一赛,你可敢与我上观星台比试比试?”
“不敢也无退路,韩前辈请。”叶凌大大方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眨眼睛,两道疾影,轻入鸿雁,快似闪电,眨眼的功夫,已经是来到名为“观星台”的百丈高楼之上。
这里是天衍宫最大的一处奇观,整座观星台,形如宝塔,并非由土石搭成,而是由一块白玉般的巨石雕成!
天衍宫之所以选择在此建立,便是为了临近这座高山上的白玉宝塔。
创立天衍宫的初代师祖,便是在这白玉宝塔的顶端,整日仰观天象,突然一朝得道,飞升上界。
当时的徒弟们,以这位师祖为榜样,在此创立天衍宫,立志追随师祖的脚步,也能得道飞升。
可惜,后来实现这个愿望的人寥寥无几。
观星台与宝塔最大的区别,便是顶上无盖,直接露天。
落雨时,观星台的精妙结构,可以保证雨水不积淤在顶层,从周围排开,十分神奇。
剑术比赛结束,天空的晚霞也正好消逝。
眼见夜晚即将来临,裁判师尊们也纷纷登上了观星台。
这一场比赛的规则,比上一场稍显复杂。
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二人的面前各有一张大纸,二人要在这大纸上,划出今晚北方的夜空。
这内容里,包括夜空中星辰的位置,今夜的阴晴,甚至于一夜间星辰漂流的轨迹。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根本是无法回答的问题。
天上的星辰无数,谁能把控它们的位置与方向?
对于这局比赛,韩江望的有十成的自信。
“叶凌这小子,虽然武力是个怪才,可观星一门,乃是日积月累的功夫,他才二十几岁,如何与我这个观星几十年的人相比?”
一时间心情大悦,韩江望大喊一声“拿笔来!”,便仰头望天,手中写画不停。
再看叶凌那边,大家不禁全都为他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