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一直到了三更,胡车儿摇摇刺痛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人和满地酒坛,心中苦笑。这家伙酒量太好了,自己这边“牺牲”了五六个才把他放倒。不过好歹还是成了。
胡车儿脚步轻浮的走向武器架,那上面正静静躺着一对镔铁月牙戟。胡车儿伸手上去摸了一摸,“这就是典韦那一对宝戟,不知道有多重?”
“一双铁戟共重八十斤。”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胡车儿吓得寒毛炸裂,抄起一支戟回头。
胡车儿一看之下居然是刚才不省人事的典韦。此时典韦眼中哪有一丝醉意。这人当真千杯不醉?
他看典韦的同时,典韦也在看他,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镔铁戟均重四十斤。这个胡车儿居然轻易将它单手拿起,今日这场酒果然有蹊跷。
胡车儿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反应太过了,急忙掩饰,“典将军这对铁戟果然神兵利器。”他夸完,双手将铁戟放了回去。
“将军你的力气也非一般呀!”典韦眼睛盯着胡车儿夸了一句。
“不敢,末将只是方外野人,不敢当将军盛赞。”胡车儿放低姿态试图麻痹典韦。
不过他注定要失败了,典韦老早已经感觉今日之事有不对,可能胡车儿自己都不知道,他潜意识中没有认可曹操,所以他一直称呼曹操为曹公,而不是主公。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典韦还只会觉得胡车儿只是口误,或是一时没改过口来。但俗话说言多必失,胡车儿那句两家成一家,已无战事让典韦多了个心眼。不过被英雄胆熏陶,普通酒再想喝醉也不是容易的事。
“英雄不问出处,典韦最好和武力高强者竞技。今日高兴,将军接我一拳。”典韦说话间,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刮动风声砸向胡车儿,后者没有料到典韦居然如此干脆毫无半点犹豫,慌忙间双臂叠交胸前抵挡来招。
一拳及体,胡车儿只感觉被马车撞到一般,整个人被打的飞出帐外。在空中胡车儿一口鲜血喷出卸掉体内的冲击力,只等一落地就要逃跑。
可谁知他还没落地,典韦已经追出帐外,胡车儿虽身为偏将,但一身修为并非凡手,刚才只因典韦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下中了一招,现在人虽在空中他也能立即调整出双掌接住这破天一拳。强忍双臂传来剧痛,顾不得什么形象,就地一滚,然后飞也似的往营外跑。
典韦没想到对方不单膂力过人。连脚程也如此之快。一时不查居然让他跑了,不过胡车儿这一跑,典韦看出了古怪。今日之事只怕才刚刚开始,“来人,”典韦急忙叫人过来,“速速去告知主公今夜之事,还有,叫醒各位将军,去主公处保护。”吩咐完,他自己回到帐中将萧一送给他的锁子甲和钢拳披挂上,外表又披了层板甲。感觉了一下钢拳的贴合度,典韦心中一暖。义弟似乎早已料到一般,今日就可用它来大杀四方。
典韦披挂完毕,并没有去曹操大帐,而是大踏步往营门而去。还在半路,忽闻寨内呐喊。来的这么快?典韦心中疑惑,但脚下不停。对方来的如此之快,绝对预谋已久。留给己方的反应时间自己是少之又少。曹操处自有人保护撤离,自己要做的就是挡住对方,为曹操撤退争取时间。
胡车儿没有辜负他日行七百里的能耐。虽然被典韦击伤,但是他还是如风驰电掣赶到营外埋伏的张绣面前,事情败露,退无可退。张绣一支火箭升空,早先安置在曹营张绣军一起发难。四下放起火来,张绣借火光率大军往营门冲来。刚到营门见一人早在那里等候,张绣苦笑,怎么这个场景和那天在宛城城门处如此相似。
典韦独自站在营门口,双手平举铁戟平伸正好挡住营门。背对火光一脸狞笑的看着张绣,“此路不通,诸位还是绕道而行吧。”
两个裨将可不管这么多,纵马往典韦冲去,可谁知典韦如魅影般晃过两把长枪,一左一右同时出招,两戟打翻了战马,马上两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典韦反手一戟打了个**迸裂,桃花朵朵开。这两位眨眼间就成了路障。
“众将士一起上。”贾诩看到己方被典韦雷霆手段镇住了,知道不能再拖延时间。速战速决才是正道。
张绣军仗着人多势众各抵长枪,往营寨内闯。典韦看到人山人海不但没有胆怯,反而向前踏了一大步,一戟横扫,砍死前排骑兵马腿二十余。马上骑兵尽数跌落红尘。马军方倒,步军又到,两边枪如苇列。典韦仗着身披重甲,不躲不闪,全身上下中数十枪,然后用手一揽,将枪尖折断,随手又扔了回去。中者皆死。才一交锋,典韦已经杀了数十人。营门前堆起了一层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