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献帝得了子虚的计谋第二天令内史宣董承入。
董承急忙忙入宫见刘协,“朕夜来与皇后说起霸河之苦,念国丈大功,故特宣入慰劳。”董承知道陛下只是说给宫中细作听的,假意顿首称谢。
此时刘协又装作忧伤带着董承出了大殿,到太庙,转上功臣阁内。刘协一如往常焚香礼拜,一切流程走完又带着董承去看阁中供奉的画像,他指着中间刘邦的画像问董承,“吾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
董承急忙答道,“高祖皇帝起自泗上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之基业。”
刘协叹息一声,“祖宗如此英雄,子孙如此懦弱,岂不可叹!”然后又指刘邦身边二人,“此二人非留侯张良、酂侯萧何耶?”
“然也。高祖开基创业,实赖二人之力。”
刘协此时看身边侍从已经离得远了,来到董承身边轻声道,“卿亦当如此二人立于朕侧。”
不等董承答话,刘协又高声道,“朕想卿西都救驾之功,未尝少忘,无可为赐。”然后解下自己的玉带,“卿当系朕此带,常如在朕左右也。”刘协将玉带交到董承手里,用力捏了董承的手一下,“望卿忠心依旧,莫失朕望”董承会意,急忙谢恩然后系上玉带,辞别刘协出了功臣阁。
刚到宫门却遇到曹操在那里等候,吓得董承急忙往旁边让道,只希望曹操没看见他,可惜曹操这次就是得到报告特意来等他的,“董国丈这是从哪来呀?”
董承见躲不过了,知道撒谎也没用,干脆实话实说,“适才蒙天子宣召,赐以玉带。”
“就是国丈腰间这一条?可否解下借操一观?”
董承心中畏惧,不敢不从,遂解带献上。操亲自以手提起,对日影中细细详看。看毕,自己系在身上问董承,“长短如何?”
“大将军系上自然是比承好看”
“既然如此国丈将此带转赐与吾,何如?”
“这,”董承犹豫了好一会,“大将军如要,便当留下。”
曹操哈哈大笑,“公受君赐,吾何相夺?聊为戏耳。”说话间将玉带还给了董承。
董承告辞曹操归家,至夜独坐书房中,取玉带检看,乃白玉玲珑,碾成小龙穿花,背用紫锦为衬,缝缀端整,亦并无一物,心中疑惑不解。
同样不解的还有曹操,“仲德你肯定那玉带有问题?”
“当是不假,据线报,当时陛下是避开左右赐下玉带,若是没有隐情又何必如此隐秘。”
“可是操仔细端详了那玉带,并无不妥之处呀?”
“说到怪事,今日守卫宫门的一个侍卫暴毙而亡,莫非与此事有关?”
程昱猜的不错,那封血诏确实不在那玉带中,就在曹操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董承身上时,血诏已经被子虚派人带出宫中了,而那个暴毙的守卫,就是他的内应,为保密,信使一出宫就被子虚灭了口。而那信使在城门关闭前出了许都城门一路狂奔北上。
却说这信使一路马不停蹄奔向了西凉,望征西将军马腾处而去。却说腾字寿成,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父名肃,字子硕,桓帝时为天水兰干县尉,后失官流落陇西,与羌人杂处,遂娶羌女生腾。腾身长八尺。体貌雄异,禀性温良,人多敬之。灵帝末年,羌人多叛,腾招募民兵破之。初平中年,因讨贼有功,拜征西将军,与镇西将军韩遂为弟兄。
马腾听下人报说许都来人,急忙叫进来,那信使自怀中掏出布帛,马腾接看乃天子手书血字密诏也。诏曰,“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看完血诏,马腾居然留下热泪,忠臣之心可见一斑。
马腾连夜和长子马超商议,“今陛下身陷危难,泣血诏书。为臣者不可不救,”
马超道,“此是大好机会,父亲可竟往京师,于中取事,则昔日之志可展也。”
马腾的侄子马岱认为不妥,“曹操心怀叵测,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马超站起来,“儿愿尽起西凉之兵,随父亲杀入许昌,为天下除害,有何不可?”
马腾了解自己这个长子,性格太过火爆,于是道。“你自统羌兵保守西凉,只教次子马休、马铁并侄马岱随我同往。曹操见有你在西凉,谅不敢加害于我也。只是当以何借口带兵前去,为父还没想好。”
“这个的话,孩儿倒有一计。”
不久曹操得到西凉军报,马腾与韩遂交恶,韩遂突然暴起袭击了马腾,马腾一时不查,被韩遂击败长子马超于乱军中走失马腾乃引西凉兵败兵三千,及马休、马铁,马岱望许昌溃逃而来。离许昌二十里屯住军马。曹操听闻马腾前来,亲往犒军,还带着马腾入了许都觐见献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