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萨,藏传佛教的信徒,很早就开始去大昭寺和布达拉宫转经,一圈又一圈,有些人甚至天不亮的时候就去了。
转经的人,不知道疲倦,不知道春夏秋冬。他们的时间,只装在心里面。
又是一个早晨,阳光明媚。我也跟着熙熙攘攘的大批信徒,沿着八廓街转了一圈大昭寺,感受虔诚、喧嚣与洪流。
具有千年历史的大昭寺的门前,无论时代如何更迭,跪拜的信徒依然很多,磕长头的信徒也不曾消失。
那一千年多前,唐朝文成公主亲手栽种的“公主柳”,早已经化作肥沃的土壤,滋养着唐蕃会盟碑旁边新栽种的杨树。
时值十月,那棵小杨树仍然绿树成荫。这颗小杨树,也吸收着藏传佛教信徒们对佛的虔诚和礼拜,并茁壮成长。
广场煨桑的烟雾缭绕,升上天空,化作云彩。
一位老人家坐在大昭寺门口,形态安然,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捻佛珠,一手摇转经筒。
转过大昭寺出来,吃过早餐,我直接去了拉萨高原医院。
见到梁晓雪的时候,我说:“小梁,我早上去转了一圈大昭寺。”
“人还是那么多吧?”
“每次我去,都是那么多人。”
“今天又来探望蓝越河?”
“是的,昨天还有点问题没问蓝越河,所以再过来一下。”
“哦。昨天,你们聊了啥,蓝越河的情绪不好。”
我敷衍梁晓雪说:“没啥,就是问了一些他们过去骑行的事。”
“你昨天走后啊,他就一直让我去找白玉兰。方老师,你把白玉兰的事告诉他了?”
“我没跟他说”
“你说了什么刺激到他了吧,我看他啊像是恨不得走起路来了。”
“哎,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吧”
于是,我和梁晓雪来到蓝越河的病房。蓝越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蓝越河的气色依然孱弱,像个病猫,不愿别人靠近他,只是独自疗伤。
来到蓝越河的病床边,梁晓雪说:“蓝越河,方老师又来看你了。”
蓝越河扭过头看到我,问:“方老师,你去看过花儿了吗?”
“我没去,有护士在照顾她。小梁,是吗?”
梁晓雪说:“是啊,每一位住院病人都有护士负责照顾的。”
“是真的吗?”
我回应蓝越河:“是真的,放宽心,没事。”
“那花儿也不过来看看我吗?”
梁晓雪插话:“她也受重伤了,要躺下养伤和治疗。”
“听小梁的话,好好养伤吧,伤好了什么时候都能见。”
“拜托方老师帮我去看看花儿,回头把她的情况告诉我,行吗?”
我和梁晓雪对视了一眼。我们知道,纸始终包不住火,总有穿帮的一天。但是为了稳定蓝越河的病情,能瞒一天是一天。
“小梁,白玉兰的病房在哪个分院?”
“离这里还蛮远的,回头我告诉你地址吧。”
“小蓝,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吧。我刚才是顺路经过这里,就进来看看你和小梁,一会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广州了。”
“方老师要回去了?”
“这边的事都忙完了,学校还有一堆事等着回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