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赛图拉桥开始,这里标志是饮用水地表水源。
坡度变缓,沿着喀拉喀什河的无名支流继续下坡向前,偶尔有一小段爬坡。
喀拉喀什河的无名支流沿途多水的地方,出现了大片绿色的草,不是红柳和骆驼刺。
在连草都极少发现,尽是荒芜和满眼乱石的三个达坂和他们之间的路上,度过了几个日夜后,能突然在这条小河滩上发现大片嫩绿的草,觉得十分新鲜。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前面是“过瘾下坡”,后面就是“痛苦折磨”。
下坡速度慢下来,逆风速度上来了,这个必须要用力踩才能前进,一直要跟逆风对抗到赛图拉哨卡遗址为止。
在新藏公路边就能看到赛图拉哨卡遗址,在喀拉喀什河的无名支流河谷另一边高耸的小山顶上,哨所下面有规模较大的军营遗址。
由于离三十里营房还有10公里,离天黑只有一点点时间,我们没有上去赛图拉哨卡遗址,只是停在公路边远看了一下。
站在赛图拉哨卡的位置,可以同时察看河谷三个方向的动静,整个河谷地带一览无余,据地势之险要,扼要道之咽喉。
在那遥远的年代里,从赛图拉哨卡向北翻过桑株达坂就到达皮山县的桑株乡,向南通向印度和巴基斯坦,也可据此通往西藏。
赛图拉是丝绸之路南线通往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咽喉要道,这条沟通中国和印度的丝绸古道也被称作桑株古道。
1942年至1945年间通过桑株古道,盟军从印度向中国运输了大量的抗战物资。
这里也是解放初期进藏先遣连的补给线,后来由于道路环境恶劣,这条古道废弃了。
赛图拉哨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77年,左宗棠收复南疆后,清政府便在这里设置关卡。
一百多名清军敢死队员骑着骆驼和马,带着粮草,历尽艰难,跋涉一月,艰难来到了赛图拉。
并迅速与当地群众联手,拉土运石,建立了军事哨卡,阻止统治印度的英国人侵略。
1928年,国民政府在这里设立赛图拉边防局,不久又成立边卡队,这里成了当时政府最高海拔驻兵点。
同时,也是中国最西边境的防御大本营,承担着西部边关八百多公里喀喇昆仑山的守防任务。
几百公里的巡逻点海拔全在四五千米,全靠马匹和骆驼作为交通工具,驮上粮草,走冰山,穿戈壁,一步一步走。
赛图拉哨卡有一个历史传奇般的段子。
1950年某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师某连进驻赛图拉哨卡,没想这里竟然还驻守着一个班的国军士兵。
4年没见过人的国军士兵看到解放军,第一句话是:“哎呀,可算有人来换防了”。
看着解放军士兵的军装,国军士兵的第二句话是:“唉呀,怎么又换装了啊”。
新藏公路在赛图拉哨卡遗址往右拐了一个大弯,从这里开始沿着喀拉喀什河逆流而上。
逆风变顺风,最后这10公里,我和花儿并排摇车过去。
花儿一边站起来摇车,一边向我感叹道:“终于到文明地界了”
我一边站起来摇车,一边回应她:“吃个好饭,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多久没洗澡了?”
“6天了”
“天啊,吃完饭,我要好好洗个澡。”
“一会吃什么?”
“我要吃红烧肉”
“我要吃大盘鸡”
“我要吃烤串”
“我要吃缸子肉”
“我要吃水煮牛肉”
“我要吃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