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湾,是个美丽的名字。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以为真是有神仙居住。
名字里有神仙湾的,大胡子告诉我,北疆喀纳斯河那里有一个神仙湾,是在山涧低缓处形成的一处浅滩,他就是从那里一路南下骑下来的。
还有在新藏公路的喀瓦克,我们看到了去神仙湾哨所的路口。
但是来到喀喇昆仑山后,我觉得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神仙”跟喀喇昆仑山联系起来。
尽管喀喇昆仑山也有仙气,但是神仙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为什么呢,因为神仙要靠人的供养。人都活不下去,神仙怎么活下去?
神仙湾哨所,海拔5380米,1956年8月设立,曾经是中国海拔最高的哨所,就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喀喇昆仑山口下。
一位曾经来视察的首长,对着战士们说:“在这样的地方,生存就是奇迹,躺着就是奉献。”。
现在中国海拔最高的哨所是河尾滩哨所,海拔5418米,高寒缺氧,四季飘雪,已经是第五代营房建设,设施比几十年前“一顶棉帐篷、一口架在石头上的铁锅”已经有很大改善。
喀喇昆仑山脉,维吾尔语的意思是“黑石群”,高峰林立,山体黝黑。
喀喇昆仑山脉荒凉,缺氧,酷寒,与世隔绝,平均海拔超过5500米,是世界山岳冰川最发达的高大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瓜分世界海拔8000米以上高峰。
千百年来,无数驼队从新疆皮山县出发,沿着桑株古道,翻过昆仑山的桑株达坂后,到达赛图拉。
然后继续前行,翻越海拔5570米左右的喀喇昆仑山口,历经艰难险阻,到达印度,这是古代丝绸之路南线一条古老的重要商道线路。
据说,在喀喇昆仑山口,这条上千年的重要商道路线上,除了行人外,曾经行走过无数驮运物品的骆驼、马、骡子、驴等牲畜。
因此沿途,坟冢累累,散布着无数的各种白骨,密密麻麻,延绵不绝,成为一道奇观,令人心生“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感叹。
康西瓦,维吾尔语的意思是“有矿的地方”,柯尔克孜语的意思是“红色山冈”。
昆仑山高度不如喀喇昆仑山,但是长度胜过喀喇昆仑山,一个高点,一个胖点。
昆仑山与喀喇昆仑山两大山脉巨头站在一起,握手的位置,就是新藏线上着名的K425海拔4278米的康西瓦达坂。
骑到了康西瓦达坂下的时候,乌云势力逐渐溃散,白云势力逐渐占据上风,天气往好的方向发展,天空露出不少蓝色的地方,深邃的蓝。
在爬坡中,看到喀拉喀什河的宽阔河谷中有蓝色细流,像藏族年轻的女孩子扎的很多小辫子散开,也像无数毛细血管从地里吸取营养来供养雪山。
右边荒山上,云雾缭绕的雪顶很美丽,花儿迫不及待地停在路旁,靠在青色的矮小护栏上,让我给她拍照。
有点逆风,骑起来很费劲,好不容易才到K425海拔4278米的康西瓦达坂。大胡子、胖子、耿哥已到顶,正在“耍帅”拍照。
爬到康西瓦达坂,如果天气好,不下雪,不下雨,风不变态,也没有高原反应的话,我会找地方坐下来吃东西,这是我和花儿在骑行中养成的一个习惯。
骑行路上,中午这一顿,我们都是以吃干粮为主,路上没有饭馆,带了气炉也不想花时间做饭。
在康西瓦达坂的蓝色海拔标牌下坐下,我问花儿:“黄油面包,铜锣烧,威化饼,你要哪个?”
“我要士力架”
“别吃士力架,会胖的。”
“你有注意到吗?我已经瘦了。”
“没脱衣服,看不到你瘦了。”,我这话刚一出口,大胡子笑的说不出话。
大胡子大笑着,说我们:“打情骂俏,不要脸,狗男女。”
胖子狂笑不已。耿哥脸上划过不易捕捉的笑容,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原本冷酷的表情,没有说话。
花儿不理他们,跟我说:“神经。给我个沙琪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