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饼里没有老婆,大红柳滩里没有大红柳。
红柳,是一种很厉害的植物,不怕严寒,不怕高温,不怕干旱,不怕盐碱,不怕贫瘠。
红柳的根系非常发达,直根可深入土中30多米,侧根根系可达几百条甚至上千条,根部还寄生名贵中药肉苁蓉。
地面上,大自然提供给红柳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它不计较,只是将根往地下扎,紧紧地咬住大地,深深地吮吸水分。
红柳这种“打不死”的精神,对比我们习以为常的矫情,自以为是的傲慢,和易碎的玻璃心,让人自惭形秽。
据说,以前旁边的喀拉喀什河谷里,生长着大量的红柳,它们在那片河谷里繁衍千千万万年。
有一个版本说是因为这儿的某任长官一令之下放火烧掉了红柳改种青稞,也有一个版本说被人砍去当柴火烧了。
某些年代,冬天干冷,只好就地取材。“不砍红柳的话,没东西烧,冬天可能就挨不过去。”。
我觉得当柴火烧的可能性更大,这种历史在西藏阿里狮泉河镇也上演过。
大红柳滩不是一个村子,不是一个乡镇中心,也不是牧民聚居点。
四周都是荒山,除了河滩有少量的草外,其他地方寸草不生,没有牧民到这里放牧。
这里位于阿克赛钦无人区的边缘,有兵站从而形成一个过路食宿点。
在大红柳滩,吃饭和住宿都在一个地方,这里本来就没几间房子。
这里点菜,没有菜单,只有两个价格,一个荤菜的价格,一个素菜的价格。
要吃什么直接告诉老板。一般的川菜报给老板,老板都能给你弄出来。
吃饭的时候,大胡子提议喝点白酒。
一来,是海拔4212米的大红柳滩的晚上会比较冷,喝点白酒暖暖身。
二来,是下午风向大转变,逆风变大顺风,心情愉快就想喝点。
三来,明天就要进去两三百公里火星一样真正的无人区了,所以怎么也要喝点。
这三条理由,拿出其中一条就足以喝酒了,何况是三条呢,是吧?
胖子和耿哥也都同意喝点小白酒。
我一听挺好,正想响应号召,花儿坚决不同意我参与喝白酒,毕竟在海拔4212米的地方喝白酒是很危险的。
多说无趣,我也就只好泱泱看着他们三个喝白酒,我自己拿瓶啤酒自个喝。
大胡子边喝酒边开导我,说:“蓝哥,男人不能被女人所左右。”。
胖子点评道:“这就是带女人出来骑车的坏处,是蓝哥他自己说的。”
大胡子说:“男人喝酒,女人不应该插手。”
胖子试图开导花儿:“兰姐,有肉有菜有朋友,高高兴兴喝点酒,让蓝哥喝点呗。”,并使了个眼色给耿哥。
耿哥说:“同患难,共兄弟。蓝哥别纠结,想喝就喝点,兰姐是个明白人,是不?兰姐。”
我说:“我们别管她了,咱们喝。”
我豁出去了,看到大家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再拒绝就是“装”的了。
花儿头也不抬,闷头吃饭,说了这么一句:“随便你吧”。
大胡子起哄:“兰姐是个明白人”,胖子和耿哥跟着附和。
花儿吃完饭就回房间去了,我们四个人喝起了白酒。
瞎聊,想到啥聊啥,酒桌上的话题也就限酒桌上说,离开了桌子啥也不记得。
考虑到明天行程不简单,不可控因素太多,也没有喝太多,大家适可而止。
大家说好了,等过去了无人区,到了狮泉河镇,一定要好好喝一顿。
我回到房间,坐到床边,问花儿:“生气了?”。
花儿回应我:“没有”,但是没有看我。
“干吗不跟我说话?”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
“没话找话,你喝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