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啊。你干嘛呢?”
“你干嘛呢?打了我一拳。”
“睡不着,练拳击。乌漆嘛黑的,我打中一只手,你知道有多恐怖吗?”
“发什么神经,半夜练拳击。我以为你梦游呢。”
“这死人沟的风声听的渗人,睡不着。”
“两个死人沟都这么恐怖”
“要不我们出去外面走走?”
“神经病啊”
那一头的大胡子问:“你们也睡不着吗?”
我说:“对啊,烦死了,这风声。”
胖子说:“我感觉有点胸闷”
耿哥说:“心静了,什么声音都妨碍不了你。”
大胡子笑着说:“老耿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花儿说:“都赶紧睡吧,明天还要爬界山达坂。”
从来不觉得睡觉会如此之累,泉水湖的“死人沟”一夜算是体会到了。
睡不着,盼望着快点天亮,然后出发。
但是静静躺下,觉得很久了,打开手机一看才10分钟,如此反复折腾。
天快亮的时候,反而睡着了,因为风声小了。
泉水湖的白天和黑夜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且可以互相切换,切换的又是这么从容,一点不尴尬。
黑夜里,是冰冷到让人不停哆嗦,风声喜怒无常的像十八层地狱。
白天,是蓝天阳光雪山湖泊的世外奇景,就像远离嘈杂的人间乐土。
花儿早起来熬了点小米粥,而我快6点才睡着,等到她叫我起来喝小米粥的时候,已经9点了。
花儿告诉我,我已经错过了天亮时的漫天红色朝霞,嗔怪我睡懒觉。
我倒是觉得“不曾相见,便不会想念”,错过不一定是件坏事。有些东西,自己错过了,也许别人就获得了。
花儿知道我一夜都没有睡好,所以没有太早叫我起来,等大胡子、胖子、耿哥都已经起来了,才叫我起来。
喘着热气,喝着小米粥,晒着温暖的太阳光,我看到泉水湖斜对面的一座尖尖的雪山,金字塔状,气势不凡。
在太阳的照耀下,金字塔状雪山的棱角,挺像好莱坞电影公司派拉蒙logo动画中的雪山,不知道当初派拉蒙的灵感是不是来自这个“死人沟”。
这两天,我们将骑行在地球海拔最高的一段国道上,前面绝大部分海拔在5000米以上,接近多玛乡才低于海拔5000米。
从新疆叶城一路骑过来有670多公里了,对于高海拔已经基本适应,对高海拔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恐惧了。
但是,对于高原反应,我们始终保持着敬畏之心,时刻提防。
新藏线总是有很多灵异的事情发生。
我整理装备的时候,发现后车胎瘪了,问花儿:“我的车怎么没气了?”。
花儿说她不知道,还反问我:“你自己的车,你不知道吗?”,我哑口无言。
昨天晚上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整个夜晚也没有谁去动它,咋的就没有气了,怪事。
扒开外胎,拉出内胎。
破板房旁边的积水坑表面,已经结冰了。昨晚那么冷,结冰也是正常,但是冰下面的水没有结冰。
我找来一块石头,狠砸了几次,砸穿了结冰层,让下面的水涌上来,把内胎打上几筒气,按进水里看看哪里冒泡。
捣鼓了几个来回,都检查不出哪里被刺穿,只好重新装回去再打足气。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