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说:“送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救不了了。”
我叹着气说:“听天由命吧”
隔天,我们一大早5点就起来收拾东西,并用气炉煮了早餐。
吃过早餐,背起背包,走出空房子。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整个乡镇都处于沉睡中,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我们打着手电筒,摸索着往那个路口去,刚好6点赶到那里。
花儿说:“已经6点了,那个小喇嘛在哪呢?”
大胡子郁闷地说:“操,我们都被骗了。”
胖子说:“哎,昨天被这狗逼骗了,要是等到现在给钱就好了,蓝哥你昨天太着急了。”
我辩解说:“昨天那几百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先给过去也说明我们是有诚意的。”。
我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不至于太尴尬,挽救队友之间的“革命情谊”。
耿哥说:“再等等吧”,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掏出烟抽起来。
我说:“只能这样了”。
于是,大家坐下来等了几分钟。
大胡子、胖子、耿哥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感觉无望,正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突然,拖拉机的声音由远及近,看到一盏车灯在远处空旷的河谷上晃动着。
我知道墨镜喇嘛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没多久,一个人影晃悠过来,“嘿嘿”地叫着。
我们把手电筒往那一照,果然是墨镜喇嘛,只是现在天还没亮,他没有戴墨镜。
墨镜喇嘛打着手势,叫我们过去拖拉机那边。
我们过去一看,用手电筒一照,居然还是老式的手扶拖拉机,是那种靠弯曲扳手摇起来才能发动,有很长扶手的拖拉机。
开拖拉机只有一个人,就是墨镜喇嘛。
我们5个人跳上拖拉机的后斗,坐在两边。墨镜喇嘛手摇上档,手扶拖拉机摇着头“突突”地沿着河谷往山里去,周围仍然漆黑一片。
前面走过的这一段是宽阔河谷,地面还算平整,拖拉机大致匀速地向前开着。
黑暗中,我们默默地坐着,没有人说话。
慢慢地,天就开始亮起来,周围的地形就逐渐显露出来。
连绵起伏的山,一山接着一山,一山嵌入一山。
早晨的深山没有一丝风,除了拖拉机“突突”的叫声,周围没有其他声音。
自从我们上拖拉机开始,就一直沿着河谷逆流而上,其实我们是在上坡,只是坡度很缓,我们没有感觉到是在上坡。
我们从河谷转入一个谷口有黑白两个大石头作标记的山谷后,天已经大亮。
山谷不如河谷宽阔、平整,一条像手指那么大的小溪在谷底流淌着。
手扶拖拉机时而在溪谷,时而在山腰,沿着羊肠小道开进,地面颠簸不堪。
这里本来没有路,是牛羊踩出来的痕迹,也看到一些旧的几乎被砂石覆盖的车辙印,说明很久没有车进来过了。
路上,看到前方有一头金丝公野牦牛在溪谷边低头吃草,浑身金毛散发着光泽,牛角又大又尖,肚子上长长的牛毛像帘子一样。
当拖拉机开过去的时候,我让墨镜喇嘛停下拖拉机,拍了几张照片。
野牦牛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们,鼻子喷着粗气,牛尾巴翘了起来,这是牦牛准备进攻的信号。
墨镜喇嘛吹着口哨,赶紧轰了一口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