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帽子的男人走到老妪旁边,吹着小笛子,笛子发出浑厚的低音。其余六个没戴帽子的男人,则抬着三只山羊走进女子的圆圈内。
带帽的男人吹着笛子围着老妪转了三圈,停在老妪的旁边。
老妪突然高声咏唱,声音洪亮,铿锵有力。
声音在山谷回荡,下面的平层和阶梯上传来鼎沸的人声,一片喧嚣。
老妪停止咏唱后,侧身对带帽的男子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带帽的男人从帽中抽出细长的石片,蹲下迅速向三只羊的脖子上抹去。
三只山羊来不及吭一声,顿时鲜血飞溅。
七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蜂拥而上,蹲在三只山羊喷出的血流中,将全身染红。
我躺着,大气不敢出。
我知道,那个老妪是部落的巫师,他们在进行血祭。
我知道,这些年轻的女子和男子,在那个时代,不仅物质上要献祭,精神上要献祭,而且肉体上也要献祭。
三只山羊的鲜血已经流尽,浑身是血的七个女子站起来。
热的鲜血在七个女子身上散发着热气,女子像是刚从温泉里走出来的浴女。
老妪将右手中的手杖再次用力举向天空,左手的串链被甩的叮咚作响,嘴中再次念念有词。
七个男人神情严肃,分别牵着七个浑身涂满鲜红羊血的女人,缓慢地走来岩画所在的墙面下。
突然,最前面的女子看到了躺在草地上的我,惊叫起来。跟着,七个男人和七个女人的眼睛全部盯住我。
我则被这个血祭场面,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站了起来。
低头一看,啊,尼玛,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怎么会这样子,我不是有穿衣服的吗?
当我抬头再看那惊叫的女子时,一个手杖的影子飞过来,我本能反应地伸出双手去挡住。
……
我顺势坐了起来,一摸自己,出了一身汗,这才是真实世界。
原来那只是一个梦。
夜还是一样的宁静。
花儿拉住我说:“哥你怎么了?做什么梦了?喘气声很大,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大胡子说:“蓝哥,你睡得真够沉的,我们5个人大声喊你,你都没一点反应。”
胖哥说:“还以为你高反到昏迷了,但是我想啊,蓝哥这块硬骨头,哪那么轻易高反啊,是不?蓝哥。”
耿哥说:“正想着连夜背你下撤呢,你就醒过来了。”
我说:“做了个奇怪的梦,没事。”
墨镜喇嘛说:“你小子把我们都吓死了,没事就好。”
身上出了汗,忽然觉得很冷。
寒气沁入肌肤,直奔筋骨。
我只好起身,把散乱的燃烧着的干牛粪拢了拢,让火力更大。
我们围着火堆继续躺下。
花儿和我都睡意全无,我们相拥着,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