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了,所以跟着最后的夕阳,追着降临的夜幕回家。当看到远处狮泉河上闪耀的灯光时,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狮泉河的灯光意味着到家了,那里有热饭热菜在等着。
林老告别我们,慢步走回家了,看着她依然稳健的脚步,感叹这位“老阿里”的奉献精神和坚忍不拔的品格。
一阵秋风从狮泉河面上拂面吹来,路人裹紧衣服匆匆而过。
狮泉河镇从无到有。
“老阿里”们战天斗地,发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的老西藏精神。
硬是“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让狮泉河镇日新月异,越来越现代化,城市格局趋于成熟。
牧民变身市民,人们已开始告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
夜晚街道灯火通明,酒吧和朗玛厅传出男男女女嗨爆的歌声。
只是,作为后起的城镇,除了基础设施的完善和物质的逐渐丰富充盈外,狮泉河镇跟其他任何一个城镇并无太多区别。
似乎并没有自己的个性和格调,这是令人感到遗憾的地方。
尽管如此,在荒芜的高原中,狮泉河镇依然是美好的,令人向往。
夜冷了,我们从狮泉河边溜达回去旅馆。
回来的路上,我们顺带抬了一大箱啤酒到旅馆,我、大胡子、胖子、耿哥在旅馆的沙发上喝了起来,花儿回房间去了。
胖子说:“我不骑去拉萨了”,说完,仰头咕噜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大胡子感到非常意外,停下正举到嘴边要喝下的啤酒,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我说:“革命已经胜利一半了,最难的那段已经过了,后面很容易的了。”
大胡子说:“胖子,才开始喝,怎么就喝醉了?”
耿哥喝完一口啤酒后说:“胖哥在康西瓦的时候就说过了,骑到狮泉河就不骑了。”
大胡子说:“那时候,以为只是开玩笑啊。”
我说:“胖子,啥意思啊?”
胖子没有说话,只闷头喝酒。
胖子说:“我觉得新藏线已经骑的差不多了,神经麻木了,后面没什么感觉了。”。
随后,胖子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到桌上,眼镜的镜臂在太阳穴位置附近压下了很深的痕迹。
我们都沉默了。
耿哥喝完一瓶后说:“第二次骑行进西藏,跟第一次骑行进西藏,想法是有区别的。”
我疑惑地睁大眼睛问:“有什么区别?”
耿哥说:“刚才你也说了,最难的那段已经过了。”
“后面没什么挑战了,后面的风景跟这几天看到的差不多”
“我觉得后面就是赶路的心态了,赶路般的旅行就是一种犯罪。我宁可提前结束,也不这样浪费时间。”
我接过话题说:“耿哥,你说的意思,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