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才反应过来,雪崩真不是好惹的。
掀翻大胡子的那股气浪和雪浪,连锁反应也震动了小山,引发了滑坡,只是滑坡时间滞后了。
幸好我们不是站在陡峭的大坡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花儿被吓得不轻,神情慌张,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
我安慰了一下花儿,挣脱她的手,叫大胡子、东哥一起清理路面。
东哥拿出放在车上的工兵铲,三个人轮着干。
把路面弄平整后,我们三个人累的像狗一样,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花儿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路走的真心累啊。”
大胡子说:“都怪我,我向大家道歉。”
我说:“行了,别装了,去拿点吃的过来。”
大胡子爬起来,去车里找背包拿吃的分给大家。
我说:“往回走走不了,往前走不好走,这路就是跟我们对着干了。”
花儿说:“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大胡子说:“冥冥中注定要历经劫难才能到香巴拉,容易去的地方肯定不是香巴拉。”
我扭头看着大胡子,觉得大胡子说的话有道理,觉得要另眼看大胡子了。
我说:“没想到大胡子,还是个哲学家。”
大胡子说:“唐僧、悟空、八戒、沙僧、白马去取经,经过八十一难才到印度,而且是用了一个金碗才取到真经,咱们这点困难根本不算啥。”
我说:“帝都人的觉悟就是高”
花儿说:“北京人都去纽约了,要不就去西雅图,大胡子是个冒牌北京货。”
大胡子说:“我爷爷当年可是跟着部队和平解放北京城的,那个时候还叫北平。我就是在北京长大的。”
东哥站起来说:“趁着天还早,赶紧走吧。”
上车前,我望着四周环绕的雪山,顿感雪山无比的神圣。
我不由自主地学藏传佛教信徒的样子,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
然后,依次触碰自己额头、嘴唇、胸前,口中念着:“雪山女神保佑,保佑我们一路平安,多谢了。”。
碾过塌方的泥石后,前行的路面虽然颠簸,但是路毕竟不再是绕发卡弯,而是沿着山谷通上山里,山峦也不再黝黑,而是灰黄色。
谁知道,喜马拉雅山总是出人意料,上坡了一会没多久就下坡了,我们以为过了达坂,要下坡去底雅了,可是下坡却是下到一条山谷的河床里。
在这样高海拔的地方,我们遇到了一条至少200米宽河床的河流。
但是有水的地方只是小部分,水只到脚踝,没有流水的大面积河床裸露着戈壁,戈壁上充斥着碎石和沙子。
过了宽阔河床后,越野车就在灰色的山峦里钻来钻去,山路绕上更高的地方,离圣洁无暇的雪山越来越近。
经过测量,我们上到了海拔5000米,但是山路仍然没有向下的意思,小段下坡后继续往上开。
我们感觉山路是没有尽头了,就是这样一直通到天上。
前方的山口在哪里,山口有多高,我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