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摊开在面前,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发卡弯,依然是绕来绕去。
一百几十公里的喜马拉雅山路的发卡弯,似乎比叶城到狮泉河一千多公里还要多,可惜不是骑自行车过来的,这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东哥“收工”后,我们沿着盘山路一路下行,晚风袭来,并不觉得有寒意。
从海拔5700米的山口下降到海拔只有2980米的底雅乡,海拔下降2700多米。
微闭眼睛,心里畅想。
要是此刻骑在自行车上溜下去这种神一样的大坡,这种梦寐以求的几十公里的陡下坡,心情该是何种飞扬。
尽管下坡有很多发卡弯,但是骑自行车下坡过发卡弯,正是表演骑行技术的地方,操控体验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
每顺利过去一个发卡弯,都会由衷地兴奋,甚至大喊几声来发泄兴奋之情。
正当我们下坡下的得意忘形时,坐在副驾驶的大胡子突然大喊:“前面塌方,快刹车!”。
大胡子的喊声,把我们放松的心情一下子拉紧,我赶紧站起来通过前挡风玻璃查看,前面果然塌陷了一个大坑。
东哥紧急刹车,手刹和脚刹一起干,但是越野车速度太快,还是惯性地往前冲,根本停不下来。
橡胶轮胎擦着路面一路滑过去,散发橡胶燃烧的臭味,路面留下黑黑的两条印记。
毫无犹豫,我一手抓起花儿的手,一手拉开车门想跳车,却发现门根本拉不开,一边想着找工兵铲砸门窗的玻璃,一边大声喊:“把门打开!”。
我的喊声刚落下,越野车停住了,刚好停在大坑的边上,再往前半米,就掉进去了。
我急躁地说:“你大爷的”
花儿问:“东哥你是不是睡着了?”
东哥也被吓得要死,大喘着气:“没,稍微看了下其他地方,就来这么个事。”,额头全是汗。
大胡子说:“幸好我及时发现,要不都完蛋了。”
我们下车查看,看痕迹是最近一两天才塌陷的。
可能是雪山在气候升温的时候融雪多,旁边河流的水流增大,对这样粗糙的山路造成冲击,损毁路面。
路面已经不够宽度给越野车过去,我们只好临时当起养路工人,用东哥的工兵铲往山里挖开一点。
经过三个人的轮番挖,总算修整了一段可以通行的路面。
东哥倒车,然后再开过去。
只是,我们的工具有限,挖开的地方,里面高,外面低,开过去还是有侧翻的危险。
花儿喊:“小心点,东哥。”
我不禁感叹道:“这一路是一波三折,比新藏线还要凶险。”
大胡子说:“就是,我从北京骑过来,一路还没碰到过这么复杂路况的。”
花儿说:“进出香巴拉都是铺满荆棘的路,不是谁都能走的。”
正当我和大胡子惊讶地看着花儿时,花儿说:“我跟大胡子学的”。
大胡子忙笑着说:“哎呀,兰姐抬举我了。”
我笑着说:“以后不能再叫大胡子,要叫胡老师。”
花儿说:“哈哈,胡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