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洪脸『色』铁青,嘴唇都气的哆嗦,“你这恶毒的女人,如今证据确凿,还反过来『乱』咬别人!之前你屡次三番想要针对我的镇宅虎图下手,失手后竟将主意打到我小孙子身上,周家究竟与你何怨何仇,竟不惜下此毒手来祸害我们!”
他这会儿悲愤交加,已然失了理智,手臂扬起来,指头差点戳到苏清月脸上。
厉辰风抓住他的手,沉声提醒,“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老师不要着急下结论。”
周元洪被他气势『逼』的后退一步,将已经吓傻的孙子揽在怀中,“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少帅还想袒护她?”
厉辰风不悦,“我在就事论事,这块玉是清月一直戴在身上的,倘若是大凶之物,她又怎么能安然活到现在?她把玉给了暮生,自有她的道理,您难道不想听听原因?”
周元洪见他生气,便冷静下来,狠声道:“好,且听她如何狡辩!”
厉辰风视线转了一圈,观者个个心惊胆战。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奇人张身上,“你就是府上请来先生?”
张奇头上缀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子,心里头咚咚如同擂鼓,哆哆嗦嗦道:“鄙人……张奇,见过少帅!”
“你那块玉上刻的是什么?”
“饕……餮。”
“有什么说法?”厉辰风问。
张奇小心翼翼道:“饕餮是龙五子,也是四凶兽之首,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腑下,虎齿人手……见之不吉,佩之不祥。”
厉辰风沉『吟』片刻,狐疑的看向苏清月。
苏清月浅笑道:“先生活了这么大年纪,按理说应该博学多闻、术法精妙,没想到竟是连瑞兽和凶兽都分辨不出来,还跑到这里来卖弄害人,也是可笑。”
她虽然神情温柔,措辞却很不客气。
厉辰风与她朝夕相处,今日才发现她居然还有棉里藏针的一面,也是惊喜。
张奇被封奇人张,自然不是酒囊饭袋之辈,方才畏惧厉辰风,故而说话小心谨慎。如今被苏清月出言嘲讽,傲气瞬间被激发出来。
“听苏小姐之意,这玉上难道不是饕餮?”
“自然不是饕餮。”
“那是何物?”
“传说中最位崇高的神兽,可令人逢凶化吉的祥瑞白泽,老先生不认得?”
张奇喝道:“胡扯!《三才图会》中记载,白泽是狮身羊胡,生头上有两角,根本和这玉佩之上的形象不相符!”
他少时从师,读过不少奇书,这女人竟然敢当众质疑嘲讽自己的学问,那就引经据典来震震她!
秦城谁不知道,苏清月是少帅饲养的笼中雀,以『色』侍人的低贱之躯!她顶多认识几个字,就算是了不起,论起这种野史杂书,怕是一句也听不懂!
然而这回,奇人张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