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错愕。
“你连我都不要,又怎么看得上他?”他故作镇定道。
即便落魂狼狈,厉少帅却依然猖狂倨傲。
苏清月差点被他骗过去,后来转念一想,倘若果真如此肯定,那这口血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劝他去处理伤口!
倘若人死在这儿,她即便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你伤成这样,赶快去看军医吧!”苏清月说。
“不去!”他拒绝的干脆。
“那你想做什么?”苏清月隐隐有些头痛。
“别动,让我在这里休息会儿。”他说。
“少……”
“再说话,我就亲你。敢放人进来,我就拉你陪葬!”
再说话,自己恐怕还得吐血。
为了让话语显得可信,他刻意把枪掏出来,放在枕边。
一边是血泊,一边是夺命的阎王。
苏清月胆小,躺在那儿果真不敢乱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哭腔肯求。
“枕巾上面有血,能不能把它拿掉?我……心里不舒服。”
命悬一线,还有工夫思虑这个,除了她估计也不会有旁人了!
厉辰风撑起身体,深深凝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动手将枕巾抽掉。
苏清月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你只关心枕头脏了没,就不问我伤口疼不疼?心里头难不难受?”厉辰风问。
苏清月下意识转开眼眸,不敢跟他直视。
“你……伤口疼不疼?”她小心翼翼道。
“疼,疼的要命。”他把下巴搁在她颈窝处低喃。
苏清月顿了下,声音愈发轻柔。
“你心里头难不难受?”
“难受……不过从离开宁河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心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
苏清月闭上眼睛,忍不住想起去年苏醒的春日,自己坐在床上,听代容讲述过往。
当她知道,自己被他当着众人的面,丢进焚化炉的那一刻,她也很难受。
苏清月不懂什么是爱,但却坚持认为,如果爱让人痛苦纠结,那么不要也罢!
她倒希望自己心无杂念、境界安然,来去自如无牵无挂!
时间过得很快,又或许是感觉上过得很快,肖文景回来了。
在他踏入院子的那一刻,厉辰风便睁开了眼睛,同时身体蓄满了力量。
他一惯警惕,哪怕伤重时也如此。
“人起来了么?”
“回文景少爷,没见出来呢,要不我去喊……”
“嘘,别吵她。八宝鸭放在这里了,要是醒得晚,就帮她热下。”
肖文景交代完毕,很快再度离去。
厉辰风低头看苏清月,发现她闭着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
跟过去一样,只要他在,这女人总能很快入眠。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中地位比常人略高呢?厉辰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