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来握手示好的人,庞煜一律接纳,没对谁差别对待,哪怕是原凯和田露,俊脸上分不清真假的笑容一成不变,不管别人问了什么,回答始终就一句‘你好!’
直到谭越欲要把礼盒交给原凯时,才停住跟人握手的动作,扭头对上田露:“哦,对了,刚才田小姐是说要将……”视线意有所指扫向那些桌面,后抬眉:“送人是吧?”
“哎哟,让您看笑话了!”田露掩嘴娇笑,又一脸苦恼地埋怨:“庞董,您是没看到刚才那些人多过分,个个都恨不得把我一口吞掉,我都不好意思介绍,说起来是我的家人,可却没一个将我当家人看,平时不联系,这一听说我嫁给我们家原凯后,就全都一窝蜂涌来了,哎,还为几个虾头在那里你推我让,这不,反正倒掉也是浪费,权当顺水人情了!”
“她可真会断章取义,脸皮能再厚点吗?切,究竟是谁在嫌贫爱富?”敏儿忽然觉得好生后悔刚才的过激反应,为这种人自毁淑女形象,太掉价了。
英子用手扇扇风,阴阳怪气:“我连骂她的欲望都没了。”白痴,还不知道庞煜正在追求大表姐吧?
庞煜几乎是以最平和的心态将田露那番言词讲完,仿若很有兴趣一样,也就在田露以为博得好感时,庞煜抬手摩擦着下颚再次扫视一张张被风卷云残过的桌子悠悠道:“既然田小姐这么大方,那不如都给我好了,全部残羹剩菜加点米倒一起乱炖,再开个极品粥宴,就不知在坐诸位到时肯不肯赏我这个脸?”
末了露出几颗白牙,愉悦对向众人。
全场静谧,傻愣愣望着那一脸玩笑味十足的男人,这完全不像是庞煜会说的话啊,而且第一次见他笑这么开心,还是说他决定走另类风格?
“呵……呵呵,庞董,你在说什么?”冷笑话吗?原凯表示猜不透,本来他也没看懂过此人,连父亲都常说跟庞煜来往,必修课便是察言观色,否则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但那时候庞煜的表情多少还能分辨一二,千遍一律的冷,若不高兴了,会更冷漠,现在咋还学起笑面虎来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某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帮忙附和:“原董什么时候变得幽默起来了?这个玩笑倒也真有趣。”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英眉并拢。
话到这里,若谁还没察觉出问题的话,那么这个人一辈子也别想再出头了,光顾着攀关系,咋忘了刚才那句‘我就先替他们谢过’?听听,他替他们,一般关系,轮得到他替他们吗?
田露寻摸出味后,漂亮小脸骤然冷下,又不敢太造次,只问:“你和他们什么关系?”不会的,那帮人怎么可能结识到庞煜这类人物?想来应该是外公这条线,怎么忘了老爷子虽然退休,不少关系网还在呢?居然跟庞家都有渊源,那为啥以前不请家里去?不然她会很乐意祝福乐舒跟原凯修成正果的。
好吧,在这之前,她觉得原凯是位王子,可庞煜一出现,他就屁颠颠跑去给人家提鞋了,哪还有上位者的凌然霸气?怎么办?她已经订婚了啊,外公也真是的,这么优秀的男人也不说常叫回家……就算不去常家也没事,可以打外公名义登门拜访,一来二去不就熟了?
“什么关系?”庞煜先是看了自家叔叔一眼,再凝视着乐舒柔声表明:“求而不得但绝不放弃的关系!”
“阿煜你……”谭越瞠目,他在搞什么?不是说要在明月湖别墅里表白吗?人家夏文娟都布置好几天了,得,等着回去被那女人啰嗦吧。
求而不得但决不放弃的关系,一段话如重锤狠狠敲在乐舒心口,闷闷的,却不疼,更像是电击,噗通噗通欲要冲破胸腔,这种溺水的感觉她并不是很喜欢,太不真实,是庞煜掌控欲太强还是她想多了?做事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让人措手不及。
好歹给她点思想准备是吧?这要她如何应对?
知道他正等着她的回应,眨眨眼,移开脸,第一次对突发事件做出逃避选项,没接受,也没拒绝,希望他能明白她真的很需要时间来考虑,婚姻靠逼是逼不出来的。
乐舒没当中甩脸色,对庞煜而言,已是最大进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还是先解决眼下麻烦。
“你是说乐……乐舒?”田露确认庞煜看的是乐舒后,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相信二十几年加起来的震撼都不及这一刻,不,不会的,庞煜怎么可能看得上乐舒那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一定是为了撑面子,花钱雇来的,但谁雇得起弘越的董事长?那到底是为什么?反正打死都她不可能相信庞煜和乐舒在交往。
想着想着,温婉盈笑:“庞先生,你的意思,你和乐舒正在交往?”
庞煜总算是舍得将视线从乐舒微红的脸蛋上收回,柔情蜜意也骤然被玩味取代:“田小姐理解能力似乎不太好,乐小姐还未答应我的追求,当然,我相信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另外!”欲言又止,笑容一点点凝结成冰:“我既不知什么时候二叔在诸位眼中已沦落到需要捡剩的地步了?”
冰魄寒眸缓缓掠过众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还没从庞煜钟意某个女人中走出,又来个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