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舒一会看看那些不知名古树,一会瞧瞧鲜嫩的各类花草,亦或仰头望望蓝天白云,就是不去看身边男人一眼,这尼玛是什么情况啊?上次见面还剑拔弩张,简直神转折,却又发生得顺理成章,而且两分钟过去,他也片言不语,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不是都该解释点什么么?
还未来的妻子,即便考虑,也是进入交往阶段,而非未婚夫妻,看来在他心里,他俩不需要谈恋爱,不需要订婚,直奔婚姻殿堂即可。
这边乐舒正纠结于进展太过神速,那边庞煜已经在想婚纱照去哪里拍了,早就查过,她婚假仅有十五天,那个必须安排在蜜月旅行里,不能浪费,可婚纱照呢?平时没重大事件,她休假都是以两天计算,还得是特殊情况,两天能干嘛?刚飞到国外就立马飞回来?
“除了病假,你最多可以争取几天休息时间?”
嗯?问这个干嘛?清清嗓子,依然瞅着前方道路,不咸不淡:“若没案子派发下来,可以双休,但属于轮班性质。”顾名思义,不是每个周末都能休息。
庞煜斜睨了她一眼,又立即转开,嘴边一抹浅笑比那天上暖阳还要耀眼,这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心境不是一般的愉悦:“嗯!”看来是逃不过照相馆命运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没关系,先随便拍一套,等婚假期间,一半时间二人时光,一半时间重新拍一套实景。
如果乐舒知道他连这些都在擅作主张的话,估计能吐血,时至今日,庞煜做任何决定,也确实没和她商量过,又等了半天,还是沉默无声,实在忍不住想开口问问‘为什么要说我是你未来妻子’时,发现走到底了,而且那家伙居然直接掉头要原路返回:“你干嘛?”
某男面不改色,风轻云淡:“车好像在上面!”昂首站台阶上以俯视角度瞬也不瞬地凝视女孩儿娇俏容颜。
乐舒呆愕,啥?最不可思议的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有窘迫迹象,更不像是开玩笑,似乎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万分合乎情理,抿了下嘴唇,没办法,又跟着向上走:“没事,反正今天我休息。”
这次一路上谁也不再开口讲话,哪怕都有千言万语想交涉,也不知怎么了,每次话到嘴边就是吐不出来,庞煜稍微还好点,沟不沟通不重要,能在一起散步就很满足了,可乐舒不同,她最拿手的就是与人交流,审讯质问,哪怕暗恋着那谁谁时,都没说有过语言障碍的问题。
脑子里一堆问号等着对方来解释,比如他真打算和她结婚吗?他是真的喜欢她吗?他为什么喜欢她?喜欢她哪一点?真的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吗?还有她并没答应与他交往,他却当众以未来丈夫自居,不觉得很失礼吗?还有他理想的妻子是什么样等等等等,该死的,咋就问不出来呢?
呵呵,要哪天她真和他结婚了,倒是一件稀罕事,相信没哪对夫妻会和他俩一样奇葩吧?
车果然在上面,庞煜自觉坐到驾驶位置,别看出门时都有司机代劳,论驾驶技术,并不输给谁,年少轻狂时,还赛过车呢,无意间发现乐舒正专注于车厢结构,看似淡定,目光则炯炯有神,某些称之为羡慕的东西被他捕捉个正着,哑然失笑:“我不是太喜欢收集车辆,不过车库里还是有不少,你若喜欢,随时开走。”
“咳,我自己有车!”乐舒蹭蹭鼻子,把头转向窗外,切,她倒是想,可见哪个警察开车迈巴赫到处招摇的?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闻言,某男意味不明地挑挑眉,她那辆切诺基也属独一无二了,性能不比这辆差:“田露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我想原天林应该正带着原凯往弘越赶,我不予见他们。”
原天林应该就是原凯的父亲了,纳闷反问:“他们很担心吗?”
“呵呵!”庞煜无端发笑,大概是觉得女孩儿这个问题很有趣吧。
乐舒却觉得他此举有点狂妄,商界那些事她一窍不通,可也知道原家在这个城市固若金汤,人脉广泛,财力雄厚,庞煜的确更胜一筹,但也不至于到蔑视的地步吧?结果一偏头,就有点移不开视线了。
笑声磁性温润,似天籁,几颗皓白贝齿在红润薄唇间若隐若现,单手掌握方向,左臂随性低在窗沿,指尖若有似无摩擦光洁下颚,五官鲜明深刻,本就坚毅英挺的脸庞,因为一副眼镜,越加成熟内敛,还有老气横秋、一毫不苟的发型,其实拿掉眼镜,换个时下流行的造型,她觉得最少能年轻五岁。
挺帅的一个人,为什么非得搞这么老成?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养眼就是了。
庞煜知道乐舒正在打量他,换个人,他一定会给出警告,自小就不喜欢被人大刺刺盯着看,特别是这类狭小空间,然而这次,没任何不适,反倒颇为自信:“当初若非弘越和耀禾出资支援,金宝饭店恐怕早换人接管了吧?因经营不善,财务亏空,贷款拖欠,险些倒闭还负债累累,如今我若要把钱全部撤走,你说他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