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司炀自嘲地拍向脑门,原地踱步,无力感滋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黔驴技穷,又拉不下脸继续赖下去,大小还是个天之骄子,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停住脚,垂头笑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又突然变脸吗?”出门时都好好的,几个兄弟也没说错话,只有一个原因,她见到一次昔日熟人,就会闹腾一次。
这样不行,忍耐力再好,他也非圣贤,日子久了,肯定会有爆发一天,吵架不可怕,就怕她自己把自己给逼疯,不是每次自杀都有幸被救回来的,他要让她明白,什么叫彻底翻篇。
为什么啊?柳清颜长长叹口气:“累了!”
“你撒谎!”司炀怒喝,横眉竖目:“学姐,我知道你喜欢我,眼神骗不了人,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就不可以给对方一个机会?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的,再也不欺骗你什么,求求你了好吗?我们不要这么相互攻击,我这里好难受。”大步过去强行拉起对方小手紧紧贴服胸口,眼眶血丝弥漫:“它也会痛,也会难过!”
清颜先是一惊,刚要把手抽走,奈何男人猛然施力,完全不是他对手,稍作停留,已经可以清楚感受到掌心下强而有力的鼓动,不同她偏寒的体制,司炀身上永远都是那么炙热,忽觉被烫到一样,用出全力挣脱钳制,走到沙发前疲惫坐倒:“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没有可能了!”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什么都不要再做,无济于事还徒增悲伤。
司炀危险眯眼,好你个柳清颜,低三下四好话说尽,还是这幅嘴脸,点点头:“行,行,非得闹是吧?”某些决绝伤人的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咽回,无奈改口:“我司炀想得到的人,穷极一生都不会罢手,你爱也得爱,不爱也得爱,亦或咋俩一起下地狱,学姐,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弃你。”
不晓得是不是觉得脚边椅子碍眼,愤愤狠踹一脚,埋头提起行李箱和身份证与一张银行卡便往外走,拉开大门,留下句阴恻恻的话:“我们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别妄图找下家,我会杀了他再去自首!”
‘砰!’
关门声震耳欲聋,清水从杯口溢出,湿了柳清颜的手,想着男人方才的话,竟有点哭笑不得,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巨婴吧?太孩子气了,不怪乐舒跟夏文娟看不上他,若这句话出自庞煜嘴里,恐怕乐舒立马就能提出分手,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明明是女大三,抱儿子。
若时间来得及,她还真想找个下家报复一下,引用夏文娟的话,太不是东西了。
偏偏就是忘不掉,挣不脱,被下了诅咒一样,呵,不亏,好歹这一世咱也刻骨铭心爱过一场。
“咳咳咳!”
情绪起伏过大,引来胃部疯狂翻绞,捂住嘴边咳边冲到卧室寻找止疼药,直到泪眼模糊中似乎看到了什么,所有动作骤然静止,忘记了疼痛,抬起不停抖动的手掌,怎么会……不是说可以活两年吗?对哦,怎么忘了人家是说‘最多’两年,而最少,兴许明天便是她的末日。
鲜红血液妖冶刺目,饶是早有准备,柳清颜还是被呕出的腥红惊得难以置信,张口拼命深呼吸,不要慌,对,不要慌,查来的资料上说这种情况下需要补血,明天去买点补血的药品就好,不行,肚子好疼,六神无主地倒出几颗药片仰头咽下,后卷缩床上等待疼痛过去。
多么希望世上有一种药能根治掉这颗肿瘤,不管多昂贵,她也会想办法得到,呵,爸妈,我是真的快死了,你们若还不来,怕是真的无缘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