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龙甚至连挽留他们的勇气都没有,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忽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夏晚歌与陈当归,眼睛里立马冒出了怨毒的神色。
他忽然快步冲向了陈当归,一边怒吼,一边挥拳打去:“陈当归!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根本用不着陈当归指使,徐经理与同行的年轻男人便大跨步横在了陈当归的身前,控制住了暴怒的夏长龙。
徐经理冷笑道:“怎么,夏少爷,你是不愿意赔偿我们车行吗?咱们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这辆车一年的使用权虽然归你,但还回来的时候需要完好无损。这辆车你是修也得修,不修也得修!哦,还有件事得告诉你,这辆车还没上保险呢。”
还没上保险!
听到这五个字,夏长龙险些一头晕过去!
库里南被打砸得不成样子,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报警的话,那些人肯定已经藏得无影无踪了,就算真抓到,人家赔不起,不还得夏长龙来赔?
那么好的车,砸成那样,光维修就得上百万!
上百万对夏长龙来说,也并不是拿不出来,但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被陈当归在茶楼里冤枉羞辱,被徐经理当着朋友的面拆穿牛皮,结果还要反过来支付上百万的维修费……
这三件事情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人气得二佛升天,更不要说三件事情在同一天内同时加诸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夏长龙气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陈当归看着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的夏长龙,咧嘴一笑,道:“无凭无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如果不是你自己爱面子,非要从我手里夺走这辆车,就算这辆车被砸,也用不着你赔啊,你说对不对?”
“你……你……”
夏长龙指着陈当归,气得手指不住地颤动,但话到了嘴边儿,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作为夏氏集团的嫡长孙,夏长龙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陈当归却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这个被气昏了头的“奶宝男”,拉起夏晚歌的小手,笑道:“晚歌,走,我送你回公司上班。”
“嗯嗯。”
面对夏长龙的惨状,夏晚歌丝毫不为动容,反而有种大快人心的淋漓感。
除了这两三年来,夏长龙兄妹二人不断羞辱她,她父亲生前便与夏长龙的父亲不对付。
两家虽然是同胞,但夏长龙一家对他们的欺压却由来已久。
只可惜夏晚歌的父亲去世得早,夏晚歌此后又嫁给了一个废物,越来越无法与夏长龙一脉相抗衡。
这还是几年来,夏晚歌第一次见夏长龙这么惨,心头别提有多畅快了,拉着陈当归的手仿佛又回到了刚恋爱的时候。
而看着夏晚歌与陈当归离去的背影,夏长龙眼中流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他一把甩开了徐经理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王秀兰的手机号,道:“王秀兰,今天晚上,安排一下,让你老公来见我。”
……
陈当归与夏晚歌一人一辆车,来到公司后,夏晚歌先让助手出来把那辆从公司调出来的商务车开进车库,然后才将清澈的目光投到陈当归的身上。
“说实话,夏长龙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看着夏晚歌那双清澈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陈当归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两年,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她太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了。
陈当归下意识间便想要承认。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陈当归强忍住那份浓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清了清嗓子,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找人砸车,那可是寻衅滋事罪。万一人没跑掉,夏长龙讹上我了,我哪有钱赔啊?”
听到这话,夏晚歌失望到了极点。
果然,废物就是废物,自己实在不该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夏晚歌眼中的期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句话也没有说,扭头向公司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