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亓官淼的担心,陈当归笑了笑,道:“你稍等一下,我帮你安排按安排。”
说着,陈当归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那边便响起一道苍老而和蔼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陈当归笑道:“柳老爷子,你听我这声音,猜猜我是谁。”
对面沉默片刻,犹豫片刻,忽然有一道试探性而又充满了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小当归?”
“是我。”
陈当归咧嘴笑道:“我最近刚回京城,有段时间没去看您了,您现在在哪里任职呢?”
老人激动而欣慰地道:“亏你小子还知道回来看我老人家,我现在在神农坊总店当坐诊医师。”
“哦?是吗?”
陈当归道:“我刚从神农坊出来,您这是出诊去了吧?我这边有件事儿想麻烦您。我最近新收了一个徒弟,但因为我平常比较忙,而且她还在上学,我想让她平时跟在您身边历练历练,多见见世面,见见各种疑难杂症,丰富所学。”
“当然没问题。”
老人立马道:“刚好我身边缺了一个打下手的人,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把她带过来,我刚回神农坊。”
“那就谢谢您啦。”
陈当归面带笑容,挂断了电话,然后冲着亓官淼道:“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我每周抽出一天时间来教你,其他时间你都跟在柳老身边长见识,给他打下手,没问题吧?”
“柳老?”
亓官淼眼睛一亮,道:“是柳志永医师吗?”
陈当归挑眉道:“你怎么知道?”
亓官淼兴奋地道:“柳志永是神农坊总店坐镇的三大医师之首,据说医术和馆长都不相上下!跟在他身边,我当然愿意!”
“是么?”
闻言,陈当归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柳老现在在神农坊混得这么有名气。
陈当归和柳老之间的渊源,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时候陈当归才六七岁,柳老是陈家医道的外门子弟,本来已经出师有些年头了,但因为治死了人,被陈家元老们判罚,逐出陈家。
可那位柳老并没有错,他之所以治死人,是因为那人已经癌症晚期了,几乎已经活不过三天了。
而那人正是柳老的朋友,他的家人哀求柳老出手。
柳老虽然明知治不了,却还是想试一试,第一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医术,第二是实在禁不住老友亲人的哀求。
结果可想而知,那人还是病逝了。
可有一件事谁也没有想到,那就是柳老的老友去世之后,那些哀求他出手救人的亲戚们,立马变了一副嘴脸,说是柳老把人治死的,直接将整个陈氏药业都给告上了法庭,要他们赔偿五百万。
虽然最后只赔了一百万,但陈家还是把这件事儿归罪到了柳老的身上,要将他逐出陈家。
最后,是陈当归的母亲帮柳老说好话,救下了柳老。
正因如此,在陈家这些外姓医师之中,不管别人对陈当归一家是何等评判,柳老都始终站在陈当归一家这边。
也正因为放心柳老,陈当归才会想着把亓官淼交给柳志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