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卡了一下，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愧疚感，但很快压了下去：“……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凤止微微拧了拧眉心，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今日在大殿上一见你就觉得很熟悉，”凤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想不起来是不是见过，所以想讨个究竟，问问你。”

凤止闻言，低眸思索片刻，缓而坚定地摇了摇头：“并未见过。”

凤九眨眨眼，回头一抿唇也看不出喜怒，但听声音闷闷的：“……那就是一见如故了。”

还成了单方面的……

不如不问!

凤止本能觉得这话不能接，只是笑了笑。

可巧这时二人走到那西洋喷泉边，凤九摆手让下人免礼，从喷泉边的小篓里拿出两个锦丝微凹面的小网来，先递给凤止一个，转身自己就挽起袖子来去逗那泉中漫游的……小乌龟。

凤九不喜欢小金鱼，喷泉修好的时候就叫人把小金鱼全换成了小乌龟。

美名其曰:长寿健康好养活。

对此，几位王爷及其先皇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只是每次见到这喷泉都保持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

而凤止也没有上前，倒不是因为接受不了凤九这奇葩喜好，只是他就想静静地站在凤九身侧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玩闹。

他的目光本来是出奇的温柔，直到看见凤九抓到目标抬网时正对他露出的那截小臂。

那露出的一小截手臂并不是那么的柔嫩光滑，恰恰相反，那小臂很白，白的有些病态，但看着很结实，还带着些细小的浅红色伤疤，怎么看都不像娇生贵养的公主该有的。

凤止忽然想起自己房间里那沓珍藏的密件，广袖下的手微微攥起，垂眸看向了他处。

这一看，倒是看见了一些新鲜物件。

一群人拿着一张图纸正用白色的木柱拼着什么，旁边还有一放置的精致长椅，哦，没有椅子腿。

“那是一西洋进贡的秋千，”凤九不知什么时候玩够了，提着一琉璃小盏，里面装着刚抓到的三只小龟，甩着空闲的那一只手走过来，青袖湿了一块也不在意。

“不过我不会看这玩意的图纸，也不好为这么点事去请军械署的人，就让他们自己看图去拼，拼不好拉倒。”

“能否让在下看看？”

“哦，你会？”凤九一挑眉，“这么厉害。”

“略懂一二。”

“那也挺厉害的，”凤九把琉璃小盏举起，“给，送你了，就当提前支付的谢礼。”

面对里面三只畅游的小龟，凤止似乎顿了一下，随即淡然释怀，接过了这奇葩的谢礼。

“啊，你是不是嫌少啊，好吧，三只是有点少。”

凤九注意到他一闪而逝的无奈，立马认真且严肃的检讨了自己的行为，伸出胳膊又把琉璃小盏从凤止手里拿了回来，一边撩袖子一边回走。

“我再给你抓两只大点的，你去拼秋千吧。”

凤止：“……”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无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