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说书台边站立一红衣男子，手握一把白玉扇骨，水墨丹青扇面的精致折扇，微微晃动时可以看到另一面一凌厉潇洒又肆意不羁的“九”字。

这男子发髻简单，不过一簪子束起，却依旧掩不住万千风华，反而更显出几分慵懒随意和难得的逍遥自在来。

一双微微含笑的多情桃花眸，眼角又一点针尖大小的泪痣辉映，淡色的唇微微勾起，既风流又惑人。

如此容貌，真是多一分则满溢，少一分就欠缺，好一个精致无比的人，估计就是那青楼里的花魁都能被这人一笑给迷了眼，红了脸。

“长得还真是好看。”段钰不得不承认：“就是小了些，看着也就十七岁左右，这么嫩就这么轻狂可不好。”

“哦，和你一样十九就逛完了整个凌霄皇城的青楼和戏园子而且总是夜不归宿就好了？”段曦月刺他，拿自己哥哥撒火：“你是觉得人家好看，笑一笑就这么多姑娘给手帕所以羡慕吧？”

“我是那种人吗！”段钰蹙了眉，也不高兴：“我靠的是实力不是一张脸，你要是不高兴别在我这撒气!”

要不是因为母后和你是我妹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帮你约凤止？

皇家人，想美了吧？

“你——”段曦月剁了下脚，看了眼凤止，委屈地诉苦：“止哥……凤止你看他啊!”

“我觉得钰王殿下说的没错，”凤止淡然开口，垂了下眸掩去眼底的嘲意，语气依旧温和：“十六殿下，您要是不高兴还是早回吧。”

“就是，受不了就走，脑抽了我才会带三个人。”

段钰根本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主，妥妥就是我生气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管你是不是我妹。

他可是有不下四个妹，不下四个姐呢！

“哼！”

段曦月狠狠挖了一眼段钰，跺了跺脚直接跑出去了。

刚刚还较为亲切的兄妹相处模式瞬间崩裂，塑料兄妹友谊花刚刚颤颤巍巍地开出个好花来就瞬间碎成渣渣了。

“就是刁蛮公主，啊呸呸，野蛮公主!”段钰立马落井下石：“我脑子抽了才会答应帮她约你出来，我还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狗屁!白眼狼!你可千万别看上她!”

凤止看了他一眼，随即回头接着看下面。

那红衣人不正经地拿着醒木，说起故事来绘声绘色，轻易就把气氛调节，俨然一把控场的好手。

他的声音不是很高，听着模仿一些简单的口技也是惟妙惟肖，但是仔细听会听出些许的沙哑，虽然现在这声音大小让这微哑成为装饰他声音的利器，可只要声音高了就会嗓子疼，破音。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凤止想着，感觉在空中有声音响起。

那是一首摇篮曲，听声音也知道是个小女娃。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那么空灵悦耳，就像是把人送进了一个特别幽静舒服的地方一样。

依山傍水，白鹿青崖。

——你的声音……可真好听，和，和高山流水一样。

——那是，我大皇……大哥都夸我呢！

——我以后，以后还可以听到你唱歌吗？

——只要你能快点好，我每天都给你唱摇篮曲，不过，我就会这一首，担待一下。

——不，一首也好，只要，只要是你……唱的。

“凤止，左相大人，老狐狸!”

凤止回过神，看了聒噪的段钰一眼。

段钰没在意凤止的不开心，只是仔细看他，摸着下巴道：“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神游的，只是你刚刚你那表情太不对劲了，你居然笑了？!”

“笑有什么稀奇的吗？”凤止不以为然，他每天都有笑。

真不真心放一边，反正笑得他的脸部肌肉已经快自动了。

“我这么敏感的人儿，”段钰抬下巴，傲气：“自然知道你是真心笑还是用来对付人的笑。”

“哦？”凤止配合了一下，实际一点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