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刀锋利得反射着寒光,照射在黑衣少年那仍然稚嫩的脸颊上。
高举长刀,那青年正准备下手,忽然,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让其悚然一惊,停下动作。
“狼头,你这一刀若是下去,红车党就没你这个人。”
那青年停滞下手中的长刀,一脸惘然地望向那用凌厉双眸扫视着自己的黄毛青年。
“为……为什么王大哥?”
“咱们哥几个只求财。害命的话,这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得安生了。”叹了一口气,那黄毛青年低沉地说道,那脸上仿佛已然经历了不少生死,满是沧桑与黯然。
闻言,那青年看了眼那那个点头同意的同伴,无奈只好放下长刀,重新插回腰间。
转身低头,恶狠狠地瞪着那昏死过去的黑衣少年,青年猛地再度踹了那瘦弱身躯两脚。
“算你小子走运。”
“好了狼头,找个地方包扎下,今晚继续happy。”那黄毛青年此时又再度挂上那慵懒的表情,欲望与放纵重新浮现在其淫翳的脸上。
“噢!噢!噢!嗷……”。
黄毛青年说完这话,立即引起几个青年一阵兴奋地响应与嚎叫,看起来这群青年都以那黄毛青年为尊。
一个青年从黑衣少年口袋里搜出几十块钱,脸上颇为不屑地摇了摇头,对着那倒在地上的黑衣少年身上吐了口唾沫。
一群人向山坳前一堆停放的摩托车走去。摩托车油箱上都贴满了犹如火焰般的血红条纹,充满着嗜血与狂野的味道。
众人骑上血红的摩托车,成群结队地向村口奔驰而去,发出难听的鬼叫与狂笑,让一众村民避之不及。
留下那昏死在山坳下的黑衣青年,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
血红的残阳下,一道削瘦的黑色身影缓步从山坳中走出,步履维艰地一步步向村子深处走去。夕阳,将那瘦弱的身躯拉得极长。
不一会儿,一座颇为恢弘却略显破烂的建筑便出现在他面前,青砖绿瓦,青柱石台,占地颇为广阔,一眼几乎都望不到头,那便是他的家。
“青皮五两,白术三两,炙甘草,还有钩藤,赤芍,凌霄花……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在一个颇为简陋的房间之中,那黑衣少年正从身后的药柜捏拿出各种药材,而后依照顺序放入那正被柴火烧热的陶煲之中。
盯着那被热水湮没,渐渐蔓延出灰黑颜色的药材,黑衣青年叹了一口气,盖上了煲盖。
正在这时候,屋外一道颇为刺耳的声音响起,虽然老迈却依旧显得精气十足,骂起人来也让人觉得一阵压抑与烦闷。
“南宫绝枫,你个斩头鬼!怎么到现在还没煮好饭菜,想将你奶奶我饿死好拜山是吧?”
“整天蹭着那堆没有的破医术,你以为你家还是当年辉煌显赫的南宫世家吗?还不给我滚出来做菜!老娘待会还得找那三姑婆摸上几把麻将呢,那贱婆娘昨天竟敢连糊两把十三幺,今晚看我不赢回来。”
“还不出来是吧,行……行……你们父子一个样,白眼狼,不想我含辛茹苦带大你们这几个小瘪三,你爸竟然带着那个贱人到外面风流快活,三年五载都不回来,撇下你这个死贱种,还得老娘我养着……”。
中年老妇一身深色花衣,看模样大概五六十岁,头发黑白参杂,神色却显红润,似乎精神颇为不错,骂起来一气呵成,毫无半点停滞。
那黑衣少年,即那中年老妇所喊的南宫绝枫低着头走出房间,对那在门外叉着腰破口大骂的中年老妇视若无睹,仿佛已然习惯。
“你个死贱种,终于舍得出来了吗?跟你那死鬼爷爷一个鬼样,皮痒犯贱,不骂不出来。”瞪着从那屋内走出的南宫绝枫,中年老妇一声哼笑,冷冷道。
默默低着头从那中年老妇身边走过,南宫绝枫神色木然,不看那中年老妇一眼,向西厢房之上的厨房缓步走去。
看着南宫绝枫乖乖去做菜,正好自己也骂累了,中年老妇冷哼一声,瞥了眼那渐渐消失的黑色声音,转身向大厅走去,坐等南宫绝枫做好饭菜。
待到南宫绝枫将饭菜端上来,已然过去了半个小时,为此,那中年老妇又是一顿臭骂出口。
貌似也饿了,只是骂了几句,那中年老妇便端起南宫绝枫所盛的饭大口吃了起来,一阵狼吞虎咽,气吞山河,难以想象这样一个老人竟然还有这般胃口。
其实主要还是南宫绝枫所做的饭菜太好吃,这也是这中年老妇会收留照顾南宫绝枫的一个原因之一。
中年老妇一个人脱了臭鞋盘坐在大椅上风卷残云,南宫绝枫则是在一旁站立着,按例要等这中年老妇吃完才能吃。
看这老妇吃得开心,南宫绝枫似是下了一个决定,抬起头鼓起勇气对那中年老妇说道:“奶奶,我下学期就要上高中了,高中课程我已经都温习了一遍,应该可以和校方协商下直接跳级到高三,您看……”。
闻言,那中年老妇脸色一变,侧过头一脸阴翳地瞪向南宫绝枫。
“要多少钱?”中年老妇一语正中问题核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