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风羽刀

“浩轩？”南宫古龙惊骇地叫出面前这人的名字，颤抖的声音显示出其心中被激荡而起的巨大波澜，难以置信的眼神表露那震惊而凌乱的纠结内心。

一言，多少情仇断过往。一语，几多恩怨能分明？

面前这个人是浩轩？是鬼轩？还是天轩？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对面前这人的愧疚，太多太多。

将高举魔剑的右臂缓缓放下，鬼轩望着那惊骇当场的南宫古龙，嘴角泛起几分冷笑，血色双眸上满是戏谑。

“吃惊吗？我的好朋友。”

此时的南宫古龙丝毫不见平常的高傲淡然气质，神色凌乱地对面前这仿若鬼魅般的黑袍人解释道：“当年之时，当真只是一个意外！我不知道……”。

“意外？”霍然出言打断南宫古龙的话语，鬼轩神色阴冷，血色双眸死死地盯着南宫古龙，森冷说道：“你敢保证，那仅仅只是一个意外？”

看台之上，古道凝望着石台之上的两人，特别是视线定在那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之上时，眼眸之中泛起阵阵复杂之色。

“浩轩师兄……与那南宫古龙究竟有什么旧怨？”忽然，身旁聂枫的声音突兀响起，将那深思中的古道震回现实，惊异地望向那神色如常的聂枫。

良久，古道缓缓垂下双眸，轻声叹道：“你知道了？”

聂枫自然知道古道所说的，是那黑袍人的身份，故而微微点头，静待古道的后续话语。

抬起浑浊的老眼，古道将目光移到那石台之上，遥遥对峙似乎是在交谈着些什么的两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讲述了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往。

“六年前，中天大陆各家族门派，派优秀弟子前去解封中天各地已然确认的魔封印地，算是历练的一种。浩轩身为仙剑门内门弟子第一人，也前去参加了那场破魔之行。他与当时号称最年轻战王的南宫古龙，便是在那时结识，并一见如故，引为至交。随后几次破封除魔，两人配合得很好，也立下不少功勋，在当时为所有年轻一辈中实力与天赋最强的两人。”

……

“最后一次破魔之行，你无端邀我进行切磋，却在最后一刻将我之剑势转移至另一处封有天魔的封印阵眼之上，导致天魔暴乱而出，将各家族门派弟子残杀殆尽，仅剩资质不差的几人侥幸逃脱。这般明显的举动，你跟我说是意外？呵呵，古龙，是你自己太天真，还是你将我看得太天真了？”轻挥魔剑，鬼轩狞笑说道，血色双眸之中某处叫仇恨的东西缓缓涌动，仿若烈火般欲喷涌而出。

“这……”。南宫古龙身形僵直在原地，缓缓低下了头，眼眸低沉，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又似乎隐隐已然默认。

……

“那般事故之后，五大隐藏家族对两人进行裁决。因为当时南宫一族强势的原因，故而四大家族一致将罪责推到浩轩身上，而南宫一族，虽没有表态，但也选择默许。其中或许也有五大隐藏家族想将浩轩这太过耀眼的天才扼杀的念头，所以最后裁决是要求仙剑门给当日死去的众多家族门派一个交代，让浩轩以死谢罪。我被逼无奈之下，诸多周旋，最终将浩轩废去修为，逐出仙剑门，这才让五大家族善罢甘休。”

古道忆起往事，亦是一阵唏嘘，望向那黑袍之人的眼眸之中浮现几分愧疚之色。

当年仙剑门若是不处置浩轩，那必然会被五大家族湮灭，但处置浩轩，却也是对这一耀眼天才的不公，以及遗留下老人心中永远的愧疚。

聂枫听完这故事的始末，低头冥思片刻，旋即抬头问道：“六年前南宫一族主事的，还是南宫绝岚家主吧。”

闻得此言，古道缓缓点头，说道：“不错，南宫绝岚便是上届门派大比冠者，年五十便执掌南宫一族，旋即为中天五大巨擘之一屹立数十年，直到如今。”

聂枫微微皱眉，摇头道：“依我与南宫绝岚家主的接触，他应该不是这般是非不分的人，何以当年如此偏袒南宫古龙？”

古道凝思片刻，也是摇头说道。“嗯，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这其中，还别有内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