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仰卧的聂枫双手仿若鬼魅，迅速捡起身侧的碎石，凝掐于中指之上，蕴以巧劲，向方云山猛然连弹！

手指弹动间，碎石仿若子弹，向方云山周身十二处死穴接连而发！

“噗噗噗！”碎石被方云山坚固护身元气所挡，格挡反弹间尽皆化为粉末，萦绕在方云山身边。

与此同时，方云山双手凝聚巨大能量之球，也应时而发，向身前聂枫猛然砸去！

“轰隆隆！”

地动山摇，天地轰鸣！亡天悬崖崩塌出一个缺口，无数山岩土石化为碎末，向下方深不见底的死亡深渊滚落倾斜而下。

望着脚下已然成为死亡深渊一部分的巨大坑洞，方云山脸上没有半点喜色，缓缓转过头，望向身侧数十米外。

“呼！”一颗碎石夹杂着破风之声，向方云山猛然击来！

刚发完一招的方云山，此时正处于护身元气最薄弱之时！

“噗！”碎石击打在方云山额头处，随后去势顿消，缓缓落下。

随着碎石落下的，还有方云山额头处滑落而下的一滴鲜血。

不远处，趴在地面的聂枫，保持着弹射石子的姿势，削瘦的身形微微颤抖，片刻，终于无力地瘫倒而下。

……

伸出手在自己额头处轻轻扫过，伤口与血迹顿时消失不见，方云山抬目望着那不远处瘫倒在地，再也动弹不料丝毫的聂枫，眼中神色微凝。

方才聂枫对自己连弹十二颗石子，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对自己周身十二道死穴弹射，实际上却是利用石子爆裂开来的粉尘遮蔽自己的视线，自己则是乘机滚动身形，避开自己的致命招数。

在边滚动身形之时，还需不断弹击石子，掩盖其离去的范围视线，最后趁自己发完招的那一瞬，将破气之力蕴于最后一枚石子之上，骤然击出！

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导致其殒身当场，而在这般惊险情况下，竟然还能如此沉着冷静，从容面对，方云山不由在心中再度暗暗慨叹一声。

“很不错的手段。”方云山再度闪身到瘫倒在地的聂枫身畔，淡漠地对其说道：“可惜……结束了。”

“还没……结束！”颤动着身形，聂枫忽地伸出血迹斑斑的左手，拽拉住方云山的腿！

一步一步，聂枫强撑起身躯，拽拉住方云山华贵锦缎长衣，右拳再度凝起气力！

“没有！”聂枫面露凌厉之色，举拳向方云山腹部击打而去！

感受着那毫无力量的一拳，方云山神色淡漠地轻轻摇了摇头，全身战气骤然轰击而发，将聂枫身形弹飞而出！

“结束了。”望着那倒在悬崖边上，再度颤抖着身躯，要站立而起的聂枫，方云山淡淡道。

每做出一个动作，胸腹处便增加一份痛处，但聂枫咬着牙，丝毫不管不顾，控制着颤动的身躯，踉踉跄跄地站立而起。

缓缓转过头，看见身后那吹来阵阵寒风的死亡深渊，聂枫脸色苍白的脸庞浮起一阵淡淡的轻笑。

“想跳下去吗？”方云山抬目望着那悬崖边上的削瘦青年，轻声问道。

从死亡深渊中收回目光，聂枫转身望向方云山，虚弱摇头笑道：“暂时还不想。”

“从那跳下去，必死无疑。”方云山肯定道，似乎有所体验。

“我知道。”聂枫平静点头道。

“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方云山再度问道。

“杀死你。”聂枫神色平淡道。

“嗯，好提议。”方云山恍然点头，旋即疑惑问道：“不过，怎么杀？”

“先将你杀了，然后让你死。”聂枫继续平静说道。

“嗯，不愧为天下第一先生，果然好计谋。”方云山微笑夸赞道。

“谢谢。”聂枫淡淡道。

……

听着这般无聊的闲扯话语，周围一众强者木然地在原地，无语地望着悬崖边上的那两人。

秋风扫过，徒添沧桑……

“恢复得差不多了吧。”闲扯持续了好一阵，方云山忽地收敛起笑容，对聂枫再度淡漠说道。

“差不多。”聂枫点头道。

“那就来吧。”方云山负手身后，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轻声说道。

“好。”聂枫神色平静，微微点头道。

“希望不会让我失望。”方云山淡漠道。

“让方家主等待聂枫这么久，自然不会辜负方家主期待。”聂枫微微笑道。

方云山目光灼灼地盯向聂枫，微微摇头，冷笑道：“呵呵，到现在这种境地，我不太认为，你还能有什么底牌！”

“那方家主……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说完，聂枫棕褐色眼眸闭合，右手缓缓举起，并为凌厉剑指，向身前空间，点触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