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建德发话了:“锦儿,你大娘回府了还不见过大娘?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么?礼学都念到哪儿去了?”
尉迟锦那张嘴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她放下筷子也不起身愤恨地望着她父亲:“爹只记得大娘和三娘么?大娘她现在坐的位子可是我娘以前坐的位!而今我娘还生死未卜,女儿哪有闲心梳洗?”
尉迟锦的三角眼在低头扒拉饭菜的功夫,使了劲地把在坐的每个人都睕了一遍。尉迟翠适时地说了话:
“二姐,爹出重金聘请了琴,棋,书画的教习把你教成了名扬金城的才女,你这般性情恐怕表里不一啊!公主大娘本来就是这个位子,是你娘不懂规矩一直坐着大娘的位子。现在公主大娘都没有计较这些,你倒是……”
尉迟翠被她娘一道眼神给迫得不敢再说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快嘴的毛病犯了,论长幼自己是幼不该说话的。
金沐宁心绪再沉静也面上无法平静,她看着尉迟建德许久发现这男人又陷入以往的优柔寡断,再下去他的浮躁就来了。金沐宁便对白芍轻声质问:“白芍,这是……?”
三夫人白芍只好推一下尉迟翠:“去带你二姐更衣梳妆,完了陪着到大厨房用膳去!”
尉迟翠长了个心眼,她走到尉迟锦的身侧一手腕钳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扶着后腰。样子看起来有些有趣,就像是她从后面抱着尉迟锦表现的是姐妹情深。尉迟建德见此也舒心了些。他也顺势对尉迟锦说:“锦儿,快让你妹扶着去吧,你也太不成体统了的。”
尉迟翠扶着尉迟锦的后腰那只手其实是用了渐进的力道,很快尉迟锦就在一种腰部被疼痛胁迫的本能而不得不跟着往外走。走过前庭的廊台,到了一处门道尉迟翠才松了些力道。尉迟翠看着尉迟锦缓缓地走出前庭的左侧门,尉迟锦似乎脑袋被唤醒了吐了一句:
“你回去吧,我自己个儿会整理自己。”尉迟翠惦记着膳桌上自己爱吃的几道菜,也就径自走回了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