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离为了防止水牢再次衍生出莫名的变化,用了晚膳再次发功布置“三重三节”阵法。她必须要让皇上也知道,这个水牢已经不是绝佳机密牢房。
尉迟鹤听了独孤离的详细禀报,立即告知燕云石。燕云石暗中派遣了五十人的精锐侍卫防止水牢有变化,这些红月和碧罗也比较不用精神高度集中在水牢里面。
独孤离的膳食都是尉迟鹤吩咐惠嬷嬷,单独在凤藻宫的厨房清炖的素食和切好的果品。尉迟鹤知道独孤离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拒绝肉食撄。
用过晚膳,燕云石还没有回来,尉迟鹤就走过去独孤离守护的水牢的外面偿。
永远都是脸戴着半张面具的红月和碧罗,门神一般站在那一栋绿茵遮蔽的房子中。只是她们两个红衣绿衣很好看却看不见眼睛,在尉迟鹤的眼中这两个年轻的面具身影就如同燕国的这座华丽,又让人看不通透的后宫一样诡异。
尉迟鹤把两份果品也让紫菊端给了红月和碧罗,同样是年轻的女人没有人会拒绝苹果和梨这些水灵灵的果子。红月和碧罗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看不见她们的表情。尉迟鹤为了表示亲和力也捏了一块苹果先大方咀嚼,那两个女侍卫才也放开谨慎一起吃果品。
尉迟鹤断定她们在这个燕宫的侍卫差事的安排,一定是太后姨母生前的安排。就无意中打开了一个话题说:“离开金国这么久,本宫很怀念幼年时刻和太后姨母一同吃果品的日子。”
尉迟鹤自己说完就感觉这个话题好会硬扯,算是没有话题找个话题和这两个美女侍卫唠嗑的开始。
怎知,两个一起强迫着压抑她们心中的悲痛,尉迟鹤连忙柔声地制止:“两位大人都和本宫一起节哀吧!”
碧罗的面具底下还是有一串的泪水顺着鼻子滑下了唇,尉迟鹤不用再质疑她们都是太后的精心安排。贴身侍卫换成武功高强的少女,其实很多时候比男人要忠诚的多。也就只有在水牢入口这么隐秘的地方,和同样熟知内情的皇后一起敞开了感怀一番太后。平日里,她们两个把任何情绪都掩藏在冷冰冰的面具下面的。
尉迟鹤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她对独孤离的布置阵法那些神秘兴趣不减,为了保持一个皇后的仪态,她努力不让自己把哈欠打出来。
浓茶的提神,尉迟鹤跟着红月碧罗一起描着花样,她打算和紫菊学习绣花。碧罗她说她看见绣花针就头晕,红月拿银瓜锤的手竟然可以飞针走线灵活地绣出绿色荷叶衬托的粉红荷花。
“赶明儿,本宫让玉景苑的巧儿和张淑媛娘娘也绣荷花,到时候,谁绣的好,本宫就跟谁学绣活。”尉迟鹤自己说的过瘾,完全没有发现两个女侍卫连同紫菊都有些呆楞。她们被尉迟鹤这种尊卑不分本末倒置的态度,质疑性地懵住了。
尉迟鹤从她们的神态上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穿越者,被人当成玩物丧志了。马上笑着说:“本宫这是为了给各位提神说笑的,本宫还有许多后宫的正经事儿等着忙活的。”
听这一句,紫菊她们才收敛了愕然的神色。
青石墙壁中传来独孤离的吼声,众人连忙打开外门和暗门快步走入水牢的甬道里。
水牢的栅栏外面,独孤离娇小的身躯旁多了一个中年尼姑,灰头土脸依然清丽太阳穴凸起。
尉迟鹤从二人对视的侧影发现她们都有相似的鼻子,俗话称为笔直的“刀锋鼻”,笔直的鼻梁中间过于挺高。
独孤离显然有些激动的身子发颤,头脑异常清晰执著。她淡漠地质问:“就是你毁了我布置的结界?你是里面那个人的同伙么?”
她毫不客气地质问着,眼前的中年尼姑却是神色复杂中有酸楚,嗫喏着说:“你,你去了金国,见到了你奶奶,对吧?”
独孤离清冷的脸庞语气稍微温和了些,还是追问:“两个月前的云州,是你暗中联合金国女子水盈盈用“铁丝笼子把我和皇后娘娘困住的,对么?”
中年女子大惊失色也是激动万分:“我的离儿,为娘真是有眼无珠啊!为娘错了,离儿原谅娘一回好么?”
独孤离几年孤苦凶险的日子经过了,似乎很讨厌眼泪也鄙视别人这么哀求自己,她把脸背过去了。
尉迟鹤上前对那中年女人说:“您就是独孤敏华,也是本宫母亲的好友,对吧?”
独孤敏华连连点头,激动的泪水满脸使她哽咽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