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是一个笔友帮忙起草的,只知道是北大的,每次寄信直接寄到北大传达室,笔名叫作‘一棵树’,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他无奈的摊了摊手。
“一颗树?”李亚东咧嘴一笑,道:“可以啊,朱大哥,你这笔名起的还是挺有水准的嘛,大俗即大雅。”
“行了,老弟,你就别膈应我了,当时脑子里一转,挺莫名其妙的就蹦出这么几个字眼,就给用上了。”朱云富苦笑着摇头。
“一棵树就一棵树吧……”李亚东淡淡一笑,无所谓了,北大师生加起来上万人,谁要能凭“一棵树”这个杜撰出来的笔名,找到他头上,那他干脆直接认了。
“老弟啊,老哥这次是真的豁了命,连组织都欺骗了,你说……这事能成不?”朱云富惴惴不安的问。
“放心吧……”李亚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刚才说的高层领导,应该是中央方面的高层领导吧,那份计划书既然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就说明其中某些点触动了他们,我还是那句话,有七成把握长们会批准。你先别急,要给他们时间,某些开先河的事情,即便是放在他们头上,都得谨慎对待,老话不是说了吗,牵一而动全身,他们毕竟要顾全大局,做起决定了其实并不轻松,背负的压力比我们任何人都大。”
“那倒是……”朱云富下意识的点头,对他最后的一句话深表赞同。就好像他,不过才是一名厂长,却还是每日为工厂的事情疲于奔波,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瓣来用,而上面的那些长们,管理的却是整个国家,其中艰辛,远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好了,朱大哥,人之所以犯愁,很大程度上还得归结于自己,凡事得想开点,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尽人事听天命。你要真放不下,刚好有热乎乎的菜,要不我陪你走两盅,酒也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啊。”
朱云富苦笑道:“老弟啊,道理老哥都懂,只是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算了,不说了,得,走两盅就走两盅吧。”
不管你信不信,老话说得好,喝酒得看心情,这句话近乎真理。
人的酒量往往跟心情是成正比的,心情越好,酒量越大,心情越差,酒量越小。
所以按实际情况而言,李亚东是肯定喝不过朱云富的,但今晚还是将他给放倒了。
一路搀扶着把他送回家,就隔着七个门,也是一座四合院,不过跟李亚东家的没法比,小门小院,在外面垫起脚尖,就能望到里面。
开门的是一个剪着齐肩短的女人,算不上多漂亮,但身上透着股精干劲儿,自然是朱云富的老婆无疑。
“嫂子,朱大哥在我哪儿喝多了……”
“你就是小李吧,总听老朱提起你,说你本事可大了……”朱大嫂客气一句后,就把朱云富搀扶住,“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喝成这个鬼样子,还天天吹能喝多少多少,喝人家小李都喝不过……”
李亚东干咳两声后,赶紧告辞,典型的悍妻类型,万万不能招惹,有多远躲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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