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齐龙的这层关系,也不好直接说拒绝的话,措辞得委婉一些。
“会……”张胜利顿时无语了,如果一口流利的英语都没用的话,那他就真的什么都不会。
李亚东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干的事情技术性都很强,应该不适合你。”
张胜利红着脸,一言不发,心里也明白,这位李总对自己的印象不算好。不然以他的本事,集团公司老板,手底下怎么的没有几千号员工啊,哪里不能给自己安排个岗位?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突然冷场,以免再坐下去尴尬,李亚东也就起身告了辞。
张胜利一百个不想让他走,可也没撤。
三人告别了张家兄妹后,驱车缓缓离开。
“哥,你这伤是咋弄的呀?”张小琳就着锅里的热水,盛了一盆,打算给张胜利清洗伤口,言语有些埋怨。
也是爱。
实际上她并不伤心,反而有些窃喜,因为没了这身西装,她哥应该就不会再去干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先别弄,我问你点事。”张胜利夺过她手里的搪瓷脸盆,放在脚边,将她拉扯着坐下。
“我问你,那个齐龙,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提起这茬张小琳就有了些火气,撇着嘴道:“你干嘛要问他那么多,好像硬要把我跟他往一块儿凑一样!”
“凑怎么了?多好的人呐,你还不乐意?”张胜利瞪着眼珠子说。
“多……多好?”张小琳下意识地问,心里未尝没有打听一番的想法。
“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大侠!”张胜利说着,便将晚上在浦江饭店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他与安娜之间的床笫之事被省略了,借口说和一名老外起了冲突。
纵然再下作的人,也有他们绝对不愿意辜负之人,也有倒逼着他们必须保持形象之人。
母和子,兄与妹,应该都在这个行列。
“他们还有枪?”张小琳美眸大瞪,不敢置信道。
“有枪怎么了,有枪才说明人家地位不一般呢,国外的电影你没看吗,那些有钱人的保镖都有枪。我可听人说过,这是正常的,人家国外可以合法持枪,有执照的,而那位李老板本来就不是中国人。”
“不是中国人吗?我怎么看着跟咱们也没啥区别啊?”
“这个……说了你也不懂,香港的,目前还不算中国的领土,得九七之后。”
“哦。”
“对了,你别转移话题啊,就这么个人,手段虽狠,但心也不硬,你感觉怎么样?”张胜利追问道。
“我……我就是看着他有点怕,他那个胳膊,你也看到了,这么壮,比我大腿还粗。”跟自己哥哥,张小琳倒也没藏着掖着。
“傻丫头,你懂什么?那才叫好!你自己想想看,有这么个男人保护你,多好的事情,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那他要是欺负我怎么办?我在他面前估计连个小孩都不如。你也一样,难不成你还能帮我出气,到时娘家一点硬气没有,那我多可怜?”
“怎么可能?”张胜利连连摆手,“那不能够,那不能够……他喜欢你呀傻丫头,疼都来不及呢,哪还舍得揍你?你哥我别的能耐没有,但好歹也处过两个对象,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找个你自己喜欢的人容易,可找个真心喜欢你的人,那就难了,你得懂得珍惜。你要真跟了这个齐龙,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退一万步说,他要真对你很不好,天天揍你,你哥我确实打不过他,但我敢为你去拼命啊,他敢吗?我弄不死他!他死了我去吃枪子,跟你没关系,他上百万的财产,还是你的。”
“哥……”张小琳顿时红了眼,从某种层面讲,她确实不待见她哥,但为什么还要“养”着他,用自己的工资去帮他干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呢?
就是因为她心里明白,她哥是真心疼她的。她哥比她大八岁,父亲去世的那年,她才十一,她哥也才十九,由于她生得俊俏,很多街坊邻居都劝她哥把她送人养,可她哥从没有生出这个想法。那些年他还是很努力的,一边在码头扛货包,一边在外滩帮洋人指路,硬是把她拉扯大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她哥在她眼里,真的不亚于半个父亲。
“行了,别再撒猫尿了,都多大的人……”张胜利揽过妹妹靠过来的脑袋,幽幽地说,“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操之过急,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会珍惜。你这边要矜持点,那个齐龙要再找你,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都行,但一个月内,绝对不能有肢体接触,牵手都不行。你哥我也不闲着,会想办法帮你盯好梢的,他作奸犯科的可行性不大,但如果有,就立刻终止和他的来往!”
“那……你明天不去饭店了?”张小琳抹了把眼泪后,下意识地问。
“去什么去啊,西装都破了。”张胜利指了指两块破洞的膝盖,苦笑道。
“那你去找个工作吧,不是有人找你去做翻译吗?”张小琳内心狂喜,赶紧建议道。
“不去。”张胜利想都没想的回道:“那能赚几个钱?你哥我小打小闹了将近十年,也算是看出来了,人这一辈子如果想大富大贵,单靠做牛做马的工作是行不通的,也不能傻乎乎的等着别人给你画的大饼,而是在于选择!选择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选择对了,路才能走对!你哥我之前的那个选择还是有些不妥,选错了人,把希望放在老外身上。但这回,我找到了一个对的人!”
“你是说……那个李总?可……他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张小琳诧异。
“他是拒绝了,但他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又没拒绝。我看起来像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