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真,九十年代初最炙手可热的诗人,没有之一。
也是大中学生的偶像,他的诗集《年轻的风》,热销一百万册,堪称这个年代文艺类的奇迹。
汪国真的诗先以手抄本形式风靡全国,第一部诗集《年轻的潮》出版后,连续五次加印,印数高达十五万册,成为本年度十大畅销书之一。紧接着又出版了《年轻的风》、《年轻的思绪》、《年轻的潇洒》等,仅友谊出版社就出版了九种《汪国真诗文系列》。
出版界将这一九九零年,称之为“汪国真年”。
大学频频举办汪国真诗歌赛,而他本人也走穴四处演讲,并声称要拿诺贝尔文学奖。
但狂热转冷后,评论界认为,汪国真的诗歌内容肤浅,是思想的快餐,有人评价说,他的诗歌实际上是将千百年来的各种至理名言,以押韵分行的形式更浅白地表达出来而已。
两年后,汪国真淡出人们的视野,一九九三年,他练起书法,鲜有公众活动,二零零一年尝试突围失败后,便基本销声匿迹。
不过,不管外界如何评价汪国真,在李亚东看来,他依旧是个人才,甚至是个好诗人。
诚然,他的诗以一个未来人的眼光去看,确实有些肤浅,缺少内涵。但你要知道,此人只有中学文化水平,能写出这些东西,已经非常难能可贵。
再有,他的诗基本都充斥着满满的正能力,读完后确实能让人思想振奋,与那些故作深沉、无病呻·吟的妖艳货色,完全不同。
既然如此,肤浅一点又有何妨?
你写得太过深奥,一般人还看不懂呢,既然看不懂,又如何吸收其中养分?
屁用没有。
“那你最喜欢哪一首?”马尾辫姑娘显然来了些兴致。
“这个……应该是《走向远方》吧。”
“嗯,那首诗很多男孩子都喜欢。”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倒是过的飞快。
“不好意思呀,我要下车了,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下次再聊吧。”李亚东笑着站起身。
“嗯,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亚东。”
“哦,我叫韩巧娟,北大生物系学生,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北大找我玩哦。”
“北大?”李亚东楞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笑着点头,道:“好。”
等到李亚东下了车后,韩巧娟隔着窗户望着他的背影,才情不自禁地挠了挠脑壳,自言自语道:“李亚东?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直到一个小时后,韩巧娟回到学校时,才从一位学长那里知道了李亚东到底是何许人也,当时的激动表情,都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
……
东方红广场,顶层办公楼。
“东哥,你咋过来了,我还准备晚上去你那边呢。”蒋腾飞嬉皮笑脸的跑上前迎接,态度很殷勤,知道来者不善。
小猛同志已经很干脆地向他承认了错误,也被他狠狠地削了一顿,知道这下削自己的人过来了。
“那哪儿敢呐,你蒋总日理万机,昨天半夜才从苏联回来,理应我来见你才对嘛。”李亚东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东哥,你就埋汰我了,我……咱俩还是先进办公室吧?”蒋腾飞瞥了眼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后,用建议中又透露着些许恳求的语气说道。
等俩人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后,蒋腾飞直接将门关死,然后便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东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大洋马好玩吗?”
“好……一点都不好玩!以后再也不玩了!”
我信你才有鬼,李亚东直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说了要削他,那就必须得削。
蒋腾飞摸了摸屁股,也不敢躲,嘿嘿笑道:“东哥,消气了么,要不再来一脚?”
“……”
这个王八蛋,皮糙肉厚,他爸打断几根擀面杖都没收拾掉他,李亚东估计自己就算把鞋踢破了,都不容易给他造出实质性的伤害。
也是没辙。
踱步来到真皮沙发椅旁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孩子才半点大,就在外面乱搞,你老婆要是知道了怎么办?没结婚之前玩玩就算了,现在不仅结了婚,孩子都有了,一定要弄得妻离子散才满意?”
“这个……东哥,我也知道不对,主要那些大洋马,她们,太……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你放心,以后不敢了。”蒋腾飞讪讪笑道。
心说:那滋味,你是没尝过,你要尝了只怕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