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运劲想打这老头一拳,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胳膊都举不起来,看来这老头说的是真的。
我大怒:“你这个死老头,你废我力气干什么?”
老陈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地答道:“胡爷身手不凡,这是我们早就如雷贯耳的事情,如今咱们一起去寻找这翡翠梅花笺,自然有什么危险就不能劳您亲自动手了,有身后的小弟们去照应。您就负责运用您摸金校尉的知识和经验指点大家找到梅花笺即可。”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他妈陈家人怎么都这么阴险,想必是怕我半路发难逃跑或者跟他们打起来,干脆直接废了我的力气,省得麻烦。胖子见我这样气得大骂:“妈了个屄的,你们这帮小人,你们等胖爷我翻身的时候,我让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都他妈跪着求我饶命!”
陈先生并没有给胖子松绑,而是派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将胖子看住,剩下两个和老陈则走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房间另一头的大门走去。
这扇大门很容易便打开了,想必是因为我们闯过了天觉和地觉的机关。出了这扇门又是一条冗长的甬道,黑黢黢的不见前方道路。陈先生一行人都拿出手电照明,我趁着大家都注意脚下道路的时候偷偷用手猛戳刚才被老陈点穴的位置,但是戳了半天却丝毫不见力气恢复。正当我要接着再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陈似笑非笑的声音:“胡先生,不要再枉费力气了,老朽练气功五十余年,自十岁便练起,手上的力道难免大了些,这穴道寻常人是解不开的,更何况你现在四肢酸软无力,想解开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我心中暗暗问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十八辈,假装没听见,继续向前走去。这时一名魁梧男子对陈先生说道:“陈先生,您看,这墙壁又渗出黄色黏液了。”说着将手电的光束照在墙上。墙上果然布满了我们之前见到的黄色黏液,墙缝处也依然缓慢但是不绝地渗出新鲜的液体。胖子对守在身边的其中一名男子说道:“哎,这液体看着像是山洞里形成钟乳石的那种液体,这钟乳石可是值钱的东西,我祖父就是研究这种东西的。你上前蘸点拿到我面前让我仔细看看,这离得太远我看不清。”
那名男子刚要上前用手蘸点液体,便被陈先生制止道:“小魏,这液体来历不明,小心为上。”那个小魏听见陈先生这样说,便收回了手。胖子见没骗到小魏,气哼哼地骂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陈先生饶有兴趣地走到墙壁前仔细地研究着那种黄色黏液,转头问我道:“胡老弟见多识广,不知是否知道这种黄色黏液是什么,或者曾在哪次盗斗中见过?”
我摇头道:“承蒙夸奖,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实在不知道是什么。”
陈先生微微一笑对大家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再停留纠缠下去也没有用,咱们还是尽快去寻找翡翠梅花笺吧。那位杨小姐可等不得!”
胖子阴阳怪气地说道:“究竟是杨小姐等不得还是你陈先生等不得啊!别想既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这便宜事儿不能尽让你一个人得了啊!”
陈先生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胖子在后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我们一行人又向前走,这条甬道又黑又长,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了还是没见到任何出口,我们渐渐有些慌乱了起来。陈先生带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忍不住窃窃私语,小声嘀咕着为什么还没见到出路。陈先生也迟疑了起来,毕竟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山内部走了二十多分钟却始终不见终点,前方又不知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这确实是件考验心里承受能力的事情。
胖子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看见陈先生的队伍出现了小骚乱,顿时高兴了起来,转头对我说道:“老胡,咱们在那洗尘寺的地下密道里遇见的那群食人蚁真他妈吓人,妈的要不是咱们仨命大现在绝对是一堆白骨躺在那里了。我**,咬人那叫一个疼,也不知道那些蚂蚁是怎么进化出来的,一口就能咬掉一块肉,你看我这手都快被咬烂了。”说着胖子伸出手来,摊到我面前。胖子还真不是瞎说,那双手上确实大大小小布满了各种伤口,基本全是在地下密道的时候被食人蚁咬的,甚至有的伤口已经有点发炎了,红肿不堪。胖子又撸起袖子,胖子长得又白又胖,胳膊上少了十几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肉,伤口还没长好,结了血痂,映在雪白的胳膊上格外触目惊心。
我马上应和着胖子说道:“我参加过越战,经历过热带雨林里的枪林弹雨,也去昆仑山当过工程兵,雪崩都遇见过两次,更别说盗献王的斗,经历过这么多自认为也算胆大的了。我**,这些经历加起来都没有那些食人蚁吓人。一抬头发现好几十万只蚂蚁黑压压全冲你这边来了,一口咬在身上,生生地把肉撕下来,那滋味比他妈死了还难受!当时真恨不得就死过去得了,也省得遭这份罪了。你们看我这眼睛,就是被那些食人蚁咬的。”我的眼皮在密道里被食人蚁咬了一口,肿得跟个核桃似的,出来后抹了老和尚给的药膏,早就消肿了,但是眼皮上少了一大块肉,这一口狠得差点儿把眼皮咬穿了,好像那些蚂蚁多少年没吃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