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点了点头，问道：“那夜舟服下的那一粒。。。”

裴青衣就知道她会这么问，道：“三个月后就失效了，所以我一直再与他周旋，尽力拖延。”

合欢惊讶道：“我以为你喜欢夜舟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会告诉我，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告诉他？”

裴青衣点了点头，“交人不疑，疑人不交。你是季康的徒弟，又在拿到枯木荣后，没有自己服用，而是给了祁子珏，我自然无条件信你。起码，你不会害祁子珏。”

合欢想了想，道：“你如此坦荡，我却骗你过来，抱歉。”

裴青衣摇摇头，道：“无妨，只是我机关算尽，却还是因为那一位药，而无法救其性命。”

合欢看了看祁子珏，道：“这或许就是他的命吧，也罢。他自幼双目失明，双腿残疾，本就是注定悲苦的一生，走了也好，来世一定做个健全的人。”

此刻，病榻上的祁子珏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般，呓语道：“合欢，合欢，合欢。。。”

裴青衣闻言低下头，转过身去，给他们两个最后的一点二人空间。老天似乎即仁慈又残忍，即便是有了枯木荣，却也要夺取他的生命；而又允许她默默地守在一旁，陪伴他走完最后这一点时光。终算有始有终，不负遇见。

“合欢，合欢，合欢。。。”那一声声呼唤，或许是祁子珏对生命最后的不舍与眷恋。此时，裴青衣忽然想到了莫轻尘临死之前对季康的嘱托，一定要把这可怜的孩子，取名叫那个名字——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