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猿看着略有惊愕的老僧弥,继续冷淡的道:“现在看到你这么精神又活蹦乱跳的样子,我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失望呢,既然还活着的话,那就好好的活着吧。”
他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老僧弥似乎是与那一批内府赤备之人有关系,人缘还挺好的,对方似乎也并不会杀了他。
那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看来是白跑了一趟,不过就当作是一次长途练腿吧。
至于跟那些赤备军接触什么的,那就算了吧,早年间他也间接的砍了不少的内府军,两者之间也算是生死仇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可不想多生事端。
转身便打算离开这里。
“等等!”
这一次换成老僧弥发话了,回过神来后,他脸上也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你所说的受人之托,那个人难道是蝉么?”
他明显也是从飞猿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寓意,再加上以往他都是孤身一人居住在此,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亲人,唯一有的,或许就是曾经那个在叩拜神佛后,主动向他请教佛雕技艺的年轻姑娘了。
对方身为一个女子,还是挺心地善良的,也很照顾他的衣食起居,离开之后也经常托人给他送来一些粮食和衣物。
“你便是蝉的朋友么?那个跟她在菩萨谷修行的忍者?”
老僧弥露出了热切的温和笑容,这也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展颜一笑。
飞猿眉头轻佻,似乎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被认出来。
然而身为一名不被外物所轻易影响到心态的忍者,他又怎么可能会因此动摇?
继续淡漠的道:“是我,不过那个女人还真是多嘴啊,竟然还向外人提起过我的存在,也不怕惹祸上身,招惹到麻烦事……”
“蝉还好吧?”
老僧弥至真并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因为蝉在看望他的时候,也经常提起过这些事情,对方明显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想要看清一个人,首先要忽略他的外貌,去仔细的聆听和感受那个人的作风,这样才能真正的认识到一个人的秉性,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瞎子,也压根看不到一个人的样子,就很容易识人辨人了。
老僧弥至真露出了缅怀的神色,“人老了就是喜欢念旧,我已经有好久都没听到蝉的声音了,还是挺想念她的……”
“她好得很呢,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破坏一些原本很自然的生态环境,影响到别人的冥想和静修,还有那一群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猴子……”
飞猿冷不丁的吐槽了一句,也完全忽略了自己似乎也在跟猴子学本领的事实。
他对这个瞎眼的老僧弥实在也是没什么好感的,再者说了,就是因为这个罪魁祸首,教出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徒弟,才让他们之间产生了这么一段孽缘!
虽然他心里还是挺珍惜这份难得的情谊的,但是表面上,他是不可能承认的!
忍者,是不需要感情的!
像他这样的侩子手,更不需要!
因为这会令原本还是属于无敌的他,似乎就有了情感上的一些弱点。
老僧弥笑了笑,“是么,那我就替她像你道歉好了,真是抱歉啊……”
之后又絮絮叨叨的攀谈了起来,语气缓和又富有情感,提及了蝉的一些事情,都是以往的那段值得留念的经历,似乎也是在另类的宣泄自己一个人独处的寂寞。
只可惜,飞猿的性格早已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也不会是个像蝉一样可以作为倾听者和理解者的存在,所以在听了几句话后,他就有点心烦意乱了。
“不必多言了,既然你没有生命安危,我便可以回去复命了,告辞。”
飞猿并不想过多的逗留,不顾老僧弥至真的挽留,果断的转身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