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个好不负责任的长辈亲亲我我,沉浸在二人世界,她也忍不住再次叹息一声:我实在是太难了!!
没等旁边那些对她抱有好奇目光的怪蜀黍们靠近,用手里的糖果贿赂她,便立即紧了紧背在身后的白布包裹,快步跑了过去,“师傅,蝶姐姐,等等我!!”
走在前面的二人闻声后,步伐一顿,也用惊诧的目光回头看着她,似乎也在惊讶他们竟然忘记了还有人在。
回过头去,忍不住相视一笑。
石锤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三人两大一小,悠哉悠哉的行走在贲业路上,当他们离开这里不久后,贲业的反抗军势力也是征集了人手,在整顿完毕后,匆匆的赶了过来。
贲业民众们看着那些手持利刃,头戴破旧斗笠,身穿简陋胴丸,一副散兵游勇打扮样子的反抗军,望着他们手中的贲业旗帜,喜出望外,纷纷围了上去。
足以可见这些反抗军在民众心中的威望,丝毫不下于当初举义的苇名众。
尽管他们力量弱小,但初衷却值得每一位贲业民众去钦佩,更别提,那里面本就存在着他们一些人的丈夫,儿子,孙子……
“我们没有来晚吧。”
为首的一人穿着朱红色的甲胄,腰挎佩刀,全副武装,骑在高头大马上。
来到了满是激动的贲业民众的跟前,也立即翻身下马。
“好久不见了,闽业大叔。”
他摘下了头上的铁盔,露出了一张沧桑的面孔,脸上有着几道疤痕,好久都未有打理的胡茬在下巴处围绕一圈,更添了几分豪爽的气息。
乍一看,也的确算是个人物,怪不得能够成为反抗军的领头羊。
他来到民众跟前,看了一下人群中的某位姑娘后,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似乎很有故事。
并没有去过多言语,便又扭头看向了其他人,露出笑容。
之前与雅昭搭过话的老者眼含热泪,在激动之余,也是上前与之搭手,一时间还有些哽咽,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话,“只要你们活着回来就好……”
看着那些或青涩,或沧桑,或苍白的面孔,都是从贲业的各大村子里挑选出来的壮丁,也都是自愿加入其中的平民。
他们或许没有接受过多少兵法的教导和特训指点,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剑术和扎实的基本功,更无法和真正的正规军比较个人实力,但是他们有的,却是一颗炙热到滚烫的精忠报国之心。
与之相比,苇名众本身也是从弱小到强大,一步步走过来的,其中的艰难不为外人所知,二者也多有相同之处。
但与之不同的便是,苇名众有两位主心骨,以及堪称是人才辈出的将领,聚集了往日数十年的气运为一个时代,吃尽了苦头,这才能够在今天熬出头。
而他们这些贲业反抗军,却并没有多少优秀的将领可言……将寡兵稀。
为首的这个人,是村子里年轻一辈中较为出众的优秀俊才,也同当初的苇名一心一样,外出游历过一段时间,有过丰富的战国阅历。
但他却并不像苇名一心那样出色,也没有什么太高的剑道天赋,只是在一处道场中日以夜继的磨练自己的意志和实力。
之所以能够成为反抗军的首领,还是因为他在外听说了苇名的事迹,也想起了正在被内府军统治的家乡,这才放弃了在外打拼的一切,毅然决然的回到贲业来。
而在回来的路上,他不幸听闻了贲业上一任反抗军被内府军击败的消息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之后的事情,便不必多言了,他与战败的反抗军残党进行了联络,慢慢的在暗中悄悄积蓄力量,也终于等到了机会。
虽然其中有伤亡,有牺牲,更有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挚友,那些与他结识的剑客,流浪的忍者,为他而死去,但是最终,他们还是胜利了!
但是伴随着苇名众击败了内府军,随之而来摆在他们眼前的,却又有了另外的一个世纪难题,那便是,是臣服苇名,还是继续据理抗争,从这只更为强大的猛虎口中,争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
他知道自己一方并不占理,也明白整个战国向来都是胜者为王,也从来没有哪个国家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再反手送给原住民。
从没有人去这么搞过,更别提贲业还是一块大蛋糕,对于苇名人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宝地,没有人会傻到轻言放弃。
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但是哪怕明知山有虎,他却也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依旧要继续走下去,因为站在他身后的,是无数的贲业民众的期望,哪怕是失败了,也要去尝试一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苇名众有自己必须要执行的职责,而他,身为贲业反抗军的首领,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从这些贲业民众口中得知到了更为详细的消息,贲业的首领‘庵棠剑八’沉吟片刻,便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目光如炬,看向了主城的方向。
坚定道:“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哪怕是以卵击石,也要一往无前,我相信苇名众的主帅,鬼庭刑部雅孝,也并非是骇人的恶鬼,更非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到了这种地步,碰到了这种事情,可并不是区区的人情世故可以左右的了的,这是国家与国家的争斗,更别提我们反抗军还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根本无力阻止苇名的抉择,单刀赴会更是危险至极,你真的这么决定了么?剑八?”
旁侧的同伴站了出来,是一名穿着墨色甲胄,握着黑色太刀的剑客。
这是深得庵棠剑八信任的挚友与同窗,曾在同一个道场学习技艺,也是下一任道场馆主的有力继承人。
但在得知了庵棠剑八想要回到家乡做一番事业后,他二话不说,便辞别了对他抱有期望的师傅,随之一同赶赴贲业。
人生知己难求,二人更是肝胆相照。
看上去,他只是目光短浅,前去送死罢了,也让道场的师傅对其失望了,但实际上,没有人能够阻止一个男人想要去远行的脚步,更何况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成为一方势力的二把手,前途可比继承一个小道场馆主强太多了。
虽说眼下还存在着不小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