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众竟然敢在大名府闹事,那便由不得你们了,给我杀!!”
领头的一人怒吼一声,便命令着手下门客冲杀了过去。
从人数优势上来看,苇名众这么点人马,远远不是大名府门客的对手,然而兵在精而不在多,山内典膳也丝毫不慌,率领着麾下与敌人交战,杀出重围,越战越勇!
金戈碰撞之音,喧闹声,嘶吼声,哀嚎声,陶艺物品,坛子的碎裂声,不绝于耳,整个大名府仿佛在这一瞬间就乱成一锅粥了,成了大乱斗现场,不少的家仆们也是发出惊恐叫声,抱头鼠窜。
在高处的房檐上,站立着几名忍者,枭也在其中,环抱双臂,冷眼观瞧,对于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乱战,毫不在意。
“大人,我们不出手么?”
平田忍者望着下方血战,暗自心惊,有的人甚至被乱刀砍成了肉酱糊糊,不忍再看下去,回头看向了枭,询问一句。
“为何要出手。”
枭语气淡漠,视线凝望着人群中最为耀眼的一人。
身为主城武士大将的山内典膳,身怀绝技的他,在这场战斗中,也几乎没有敌手可言。
两个字,乱杀!!
“大人,再这么下去,平田大名府的门客可就要死绝了……”
忍者露出了疑虑之色,“这对于我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我要的就是让他们死绝。”
枭冷然一笑,“一群难堪大用的废物,只会浪费口粮罢了。”
听他这么说,忍者也立即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因为他若是再不识趣的问下去,怕不是会被心狠手辣的枭打断手脚,丢入下面的乱斗现场里面去。
看着这场惨烈厮杀,枭暗自计算着时辰,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这才开口道:“时机已到,前去通知给平田大名吧。”
“是。”
忍者领命,立即翻越过墙头,朝着后院奔腾而过。
下方的人群中,有几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家臣,满脸的惊惧惶恐,手忙脚乱的朝着门外跑去,想要求生。
枭眯了眯眼睛,取出了暗器。
山内典膳同样发现了他们,从一人身上抽出太刀,便打算追上去补刀宰杀。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从高处射出了几枚千本,一瞬间贯穿了他们的背心。
家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穿透的钢针,软软的倒了下去。
山内典膳驻足,神色阴沉的看着死去的家臣,抬头望着射来千本的方向,也看到了上方的忍者。
枭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笑容,似乎也在无声的诉说了什么,紧接着便转身离去。
他身边的几名忍者也跟上,快步消失不见。
山内典膳沉默不语,收回了目光,扭头看着在场的众人,苇名众也有在车轮战下,身负重任,甚至死去的人。
怒火中烧,他再次提刀杀向了人群,怒喝道:“一个活口都不留!!!”
苇名众受到激励,也愈发的凶狠了。
……
另一边,藤壶氏族。
一大批乌压压的人马,此时已然从七本枪的封地内出发,抵达了现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氏族封地的出入口。
“家主,不好了,高峰比良近带着一大批的武士前来,封锁了所有出口。”
氏族斥候连滚带爬的回了封地,并将这个噩耗告知给了藤壶氏族的家主。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藤壶三郎,也是大惊失色,再也坐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其余的家臣也是面色难看,惊惧惶恐,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
“高峰比良近得知此事,应该并非是因为我们的计划不周,而是有主城的人插手了,说不定也是因为志村善友油盐不进,选择将此事上报给了一心大人……”
此时此刻,氏族的家臣们人心惶惶。
“那该如何是好?”
藤壶三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
家臣纷纷沉默下去。
藤壶三郎看着平日里争强好胜的家臣,在此刻竟变得好似鹌鹑一样,也是怒其不争,悔恨交加,“可恶,事到如今,或许只有求助大名府了。”
“纵然是大名府,也无法去与主城抗衡,因为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声音突然间从外传来,众人扭头望去,便看到一个脸色难看的将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随手将一封热乎的书信丢在桌子上,一脸阴郁道:“这是平田大名府刚刚传来的书信,原本早已应该抵达此处的大名府之人,也因为此事而中途返程了。”
藤壶三郎一把抓住书信,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将其打开看了一眼。
刹那间,便感觉一股气血上涌,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了,双手扶在桌子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双目充血,怒吼道:“怎么会这样!?主城的大将山内典膳,为何会到大名府去?他们竟然真的要去威胁平田大名么!?”
二五仔将领神色阴沉,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似乎还不知道,庇护你的人,并非是什么平田大名。”
脸上露出了怜悯之色,又自嘲一笑,“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田炜六郎还真是狐假虎威,而你们更是可恶至极!把老子坑到了你们的贼船上!!”
他阴沉着一张脸,越想越气。
“少来了,你不也只是一个贪心之人,不甘心寄人篱下,所以才会加入我们么?”
藤壶三郎恼羞成怒,疯狂指责道:“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用了几名歌姬,几千两银钱,就能够把你从高峰的身边挖来?与我们共谋大业?”
其余人也立即开始多嘴多舌了起来,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起来,犹如闹市。
“事到如今,那你说该怎么办?”
二五仔将领也怒了,一拍桌子,震慑住了众人,沉声道:“我知晓高峰比良近的脾气,他最厌恶吃里扒外的叛徒,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此时的他,更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此言一出,在场内卷之人均是熄了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挂上了一层痛苦面具。
藤壶三郎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颤抖道:“难道只能等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