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出现转机或者发现一直不曾发现的问题。
开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秦月时常去巡视一圈。
外来户组成的‘农工’们干得非常起劲,因为除了第一次预付的银子之外,秦月又支付了一部分薪酬,且是‘按劳分配’,领银子的时候他们才真切地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这一下激励了所有人,没有人在偷懒,从主观意识上就开始给自己找活干。
秦月为了避免抢功抢酬的事情发生,在一开始就进行分工。
开荒的事情只要盯着便不需要发愁,倒是她的散弹枪,真正进入到瓶颈期。
火药并不是那么好制作,主要是她以前没有在和方面研究过,虽然制作材料她都清楚,但是比例以及一些其他的技术她着实有些想不起来了。
也没有其他办法,若要制成火药,就必须去实验不同比例的搭配,这存在很大的风险。
“早知道就研究一下火药的制成了,这怎么也能算是古武器的一部分吧?”秦月喃喃自语。
正思索着办法,她抬头便看到张三婶正徘徊在篱笆院子外边。
“您进来吧。”秦月说道。
张三婶推开篱笆门,脸上掩不住的憔悴和担忧。
秦月便料想到和她那在边关当差的儿子有关系。
“秦月,我实在是急坏了,有个不情之请,你和那些军爷是否还有联系?能不能帮忙问问我儿子的情况?”
秦月面色微顿,“怎么?”
张三婶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每次战争结束了,我儿子都会来信保平安,这如今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收到信……”
后边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心中怕得要命,最近几个晚上一夜一夜睡不着,闭上眼就看到儿子在血泊中挣扎。
老两口整整瘦了一大圈,人看上去都没神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找你问问。”张三婶说道。
若是之前秦月自然能给问问,但是想起按天萧狼说过的话,若是这个时候找过去,很可能会被发现蛛丝马迹。
到时候别说她,就是整个张家村都会受到牵连。
可张三婶两口子对她一直都很好,她又不想坐视不理。
“若是我让大田给写封信过去呢?”秦月说道,“那天来的一个将士告诉我,前线紧张,暂时没办法过来。”
张三婶听闻这话,顿时大为失望,只是她也看到了,都好一段时间没有军爷来过了,想来秦月说的不假。
“你说我该怎么办?”张三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么多时日压在心里的担忧悉数发泄出来。
秦月连声安慰着。
等到张三婶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她才说道:“我先让大田写封信,我写过去的小心军爷们应该会看,说不定能帮忙打听到消息。”
张三婶的儿子并非血狼营的将士,只是驻守边关其他营的将士。
她一听心中有了些希望,对秦月又是谢又是作揖,秦月连连拦着。
村里嚼舌根子的人多,这边张三婶刚从秦月家出来不久,没几天村里就开始传言要吃张三婶家的席面了。
这把张三婶两口子气坏了,人还没消息,这些混账就先咒人死!
这段时间张三婶恨不得天天往大田家跑,就像知道有没有回信。
这样一来,秦月不好丢下他们去试验火药的比例。
村子里要吃席的传言越来越多,甚至不少人都准备了礼钱给送去,让张三婶一顿怒骂。
对此秦月也是倍感无语,这八卦传递的速度和真实度真是到哪里都一样。
很快,送过去的信有了回音,张三婶两口子紧张地站在东屋等着陆云景念。
他们又是想知道又是害怕。
陆云景说道:“信中未提及他的下落,不过血狼营已经差人去打听了,打听到立刻回信。”
张三婶的眼泪狂涌而出。
这个时候也许没消息才是好消息。
安抚好他们二人,让他们回去等消息,秦月看向陆云景,“到底怎么回事?”
陆云景知道瞒不过她,说道:“除了上次同阙贼铁骑的伤亡还未能完全统计出来外,不久前一个营队遭了埋伏,险些全军覆没。”
“你的意思是?”秦月皱眉。
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怕张三婶他们都受不住。
“还不确定,信中所言的确是说帮忙找这个人,并未说明其他,只是说若是未能回信,不要抱太大希望。”
战场便是如此,瞬息万变,人的命变得不值钱。
秦月听完有些沉默。
“这个给你。”陆云景将一个小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秦月疑惑地拿过来,翻开来看顿时惊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