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肯定会有人找上门,两头羊对于村民来说可是家里头的‘大件’。
果不其然,还不到晌午就有一群村民找了过来。
这群人不是张家村的,秦月一个都不认识。
倒是张三婶看着他们直皱眉头。
“是袁家村人,紧挨着秦家村的。”她提醒道。
之所以提醒,是想告诉秦月,这袁家村不好惹。
秦月也‘回忆’起关于袁家村的事情。
原因无他,袁家村不是由里正管理,而是有乡绅管理。
乡绅虽然没有官职,但却是经过科举制度选拔出来的,多数会是秀才身份。
皇室一般通过减免税赋,地租让乡绅们更为衷心。
所以虽然乡绅和里正都无官职在身,但乡绅的地位却比里正高出许多。
相对的,乡绅所在的村镇规模也会大很多。
说明白一些,乡绅便是乡村的实际掌权人,对胥吏的选拔有影响力,可以征收地方税。
袁家村显然就是这个乡绅的宗族,依靠宗族在地方形成影响力。
了解了之后,秦月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是一个靠武力讲道理的年代,双方实力相当可以坐下来一起讲道理,如果一方势弱,那道理就在强的一方。
如此一来,她自然没必要害怕。
只是其他人却担心的很,华夏村连三十个人都不到,被人包了饺子连个叫声都不会有。
眼看着好日子就在眼前,却因遭人嫉恨而摊上麻烦。
华夏村的村民此刻都站在秦月身后,即便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也没有退缩。
秦月却老神在在地依然在烤羊肉串。
时间比较紧,若是腌制一下就好了。
“大家伙都坐下吧,这算是咱们华夏村的第一次聚餐,莫被闲杂人等影响了情绪。”
她这话的确是在安慰大家,奈何却被怒气冲冲而来的袁家村人听个正着。
一个妇女看到羊骨架子被架在火堆上烤,一下就哀嚎起来。
“我的天呐,我的羊啊!天杀的狗东西,你们居然把我的羊吃了!”
妇女坐倒在地,拍着大腿一嗓子接着一嗓子的嚎。
嗓门大,底气十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秦月脸都绿了,抄起身旁的强弩,扣动弩机一道寒光就打了过去。
箭矢几乎是擦着妇女的脸颊飞过,声音戛然而止。
呼……终于清静了。
秦月真真受不了这种大嗓门,刚才那片刻的功夫,脑袋都要炸开了,像是有无数的小人在脑袋里疯狂击鼓。
气势汹汹的袁家村人因为这一箭倏然停住脚步,脸上的肆无忌惮一下就少了许多。
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盯着秦月,沉声说道:“村子不大,胃口不小,我们丢了的羊原来是被你们抓来吃了!”
上来便倒打一耙。
秦月才不吃这一套,手里的羊肉串不停在火上翻烤着,不慌不忙地说道:“原来羊是你们家的,这羊找到的时候正在吃我的撞见,给我吃掉一大片,你们是上门赔偿的?”
袁家村的人气笑了。
这小娘们是不是还做梦呢!
“你那破庄稼知几个钱?我这一头羊得多少钱!今天这羊要是不给我牵出活的来,谁也别想走出你们这小破村!”
打头的男人一看就是混不吝的,说话就带着一股子戾气,让人心生惧意。
但那是别人。
秦月将烤好的羊肉串递给四小只,让他们先吃着。
若是以往,四小只遇到这种情况哪里还吃得下,可习惯了秦月的作风,她不紧张的时候,就说明没事,哪怕天塌下来,也塌不到他们这里。
秦月转过身,手里拎着强弩慢悠悠走过去。
“民以食为天,食乃粮食,你说粮食不值钱?更何况,这两头羊吃掉的正好是为边关军爷们准备的,你们作为正主,这件事若是不解决,你们谁也别想全须全尾地回村子。”
她学着男人的说辞回道。
少了男人的戾气,语气平静沉稳,也没有男人的专横,可是说出来,在场的却没有一个敢小瞧。
这多数得益于她手里的那把强弩。
男人冷笑一声,“别那军爷吓唬我们,我们还给军爷种着菜呢,若是你伤了我,我种不了菜,军爷自会收拾你!”
那妇女缓过神来,恶狠狠地说道:“没错,到时候让我们乡绅去找军爷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