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云景错愕的神情,秦月微微一笑,“来都来了,不好好做个客怎么行。”
知晓秦月脾气的陆云景失笑。
她这是生气了。
“也好。”陆云景浅笑,笑容深处满是宠溺。
她想怎么做,他配合她便是。
陆云景依然以男侍的身份在大帐周围转悠,因为出入大帐自由,即便有阙鲜士兵看到他,也从来不对他进行盘问,连疑心都没有。
对于秦月每日早出晚归治疗阙鲜士兵,陆云景从未有过质疑,他知道秦月做事理智坦荡,她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对于秦月,陆云景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无条件的便会信任她。
战事持续不断,图图科尔的火气越来越大,除了秦月还能在他面前出入自由,就是贝奇拉夏都要避其锋芒。
这让贝奇拉夏愈加嫉妒起她。
仗着被偏爱,便如此有恃无恐!
无法找图图科尔的麻烦,找秦月的麻烦倒是简单,只是现在秦月在军中威望日益渐增,贝奇拉夏想要找麻烦,怕是也要找个理由才行。
对于后宅的一些斗争,贝奇拉夏看的还算明白,可是对上秦月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她却有些无从下手。
“站住!”贝奇拉夏横拦在秦月身前。
秦月停下来,额头还有细微的汗珠。
“都说中原女子矜持内敛,你却不知廉耻地睡进王储大帐,你以为爬上王储的床榻,便能一朝飞上梧桐树?”
贝奇拉夏好不容易抓到秦月落单,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秦月能够听懂她的话,只是她说阙鲜语却还不流利,干脆就装听不懂,她若是落个没趣,快快离开便算了。
贝奇拉夏可不如她心意,见她不说话,上前就去抓她的头发,想要用尖锐的石头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划出点血痕。
到那时看看图图科尔还会不会留她在大帐之内,对她百般宠爱。
阙鲜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拉夏贝尔的!
“贱人!既然你无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本身与图图科尔有婚约,也一直是能在他左右的女子,其他阙鲜女子再如何优秀,图图科尔都不屑一顾,连身都不让近。
秦月的出现,全然打乱贝奇拉夏的人生。
她怎么都想不到,图图科尔竟然会让一个中原女子住进他的大帐,还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欺负她。
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重视!
这是最让贝奇拉夏无法忍受的。
秦月见贝奇拉夏一言不合便动手,不多的耐心顷刻消磨光,她信手一挥,对面的阙鲜女子便动弹不得。
贝奇拉夏惊恐万分,她明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却无法控制!
秦月走到她跟前,拢在袖子里的手缓缓伸向她。
贝奇拉夏双眸陡然间睁大,之间那只素白的纤纤玉手上竟满是鲜红色的血液!
秦月将贝奇拉夏的脸当成抹布,轻轻在上边摸了摸,随即嫌弃地看向她的脸。
“都是粉啊!让我如何将手擦干净?”
贝奇拉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刚刚竟然用自己的脸擦血!
这个中原女子是魔鬼吗!
秦月忽然恍然,微微抬手让她等一等,随即拿出一个小布包,展开后里边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粗细不一的针。
贝奇拉夏汗毛直立,她惊惧地看着秦月,颤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刚刚的嚣张气焰。
秦月低着头挑选着针,慢悠悠地说道:“刚才有一根针不够尖锐了,下次给士兵们缝合伤口该不好用了。”
她抬起头向着贝奇拉夏微微一笑,“刚好用你的脸磨一磨我的针。”
贝奇拉夏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看着那细小的针充满恐惧。
这些针曾经一下一下穿透人的血肉之躯,定然尖锐无比,真的在她脸上来几下,她哪里受得住。
很快她发现那针并未靠近她的脸,贝奇拉夏一脸哭相看向秦月,便看到秦月认真地观察着她的面容。
“不要……”她低泣道。
秦月捏着下巴说道:“你的眼角不够好看,不如我帮你修整一下,缝上两针,缩小一些和你的脸型更相配。”
这次她毫不犹豫拿着针伸向贝奇拉夏的面容。
贝奇拉夏吓坏了,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秦月嘴角一抽,这就吓坏了?
不是她刚才要薅着她头发,想要划花她脸的时候了?
她一点不怀疑,这阙鲜女子干得出这事。
她的哭声引来数道脚步声,当先赶来的是图图科尔。
一见到图图科尔,贝奇拉夏仿佛遇到救醒,迈步便跑过去想要抱住他,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能动了。
图图科尔看着她那张花里胡哨的脸,皱着眉头用手将她挡住,避免她扑到自己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贝奇拉夏哭的委屈极了。
“这个中原女子要用她的针将我的眼睛缝上!呜呜,太可怕了,她是恶魔,王储哥哥快让她滚出你的大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