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秦月心中叹了口气。
都不是一个国度的人了,徐县令那么讲信用做什么!
如此一来,她想要以非法手段获取不正当利益这个想法就被扼杀了。
毕竟她从来不霍霍好人。
将这件事告诉陆云景,剩下的事情便不需要她再管了,只等着属于她的那部分药材回来就好。
派人去的时候,秦月又让人带了一些优质药材的苗,有一些甚至是从她空间中得来的,看看那徐县令打算怎么做。
这边秦月做着安排部署,另外一边薛平贵已经同薛同仁一起去了军营。
他并不需要修整什么,他比较想见到路上听闻的那医疗队伍。
“叔父,听闻这医疗队伍都是流民组成的?”
这是让薛平贵无法理解的一点,来的时候他就想说一句‘胡闹’,幸而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才知道,这支队伍是秦娘子拉扯起来的,不论效果怎么样,他都没资格置喙。
说起这个,薛同仁是一百个服气。
“别看我师父年纪轻轻,可这心境和学识,却是无人能比的!”他赞叹之极。
兴许很多人动过拉扯一支医疗队伍的念头,但绝大多数的人都会从现成的医者当中寻找。
更有甚者,很多行军打仗的队伍,会强行征兆医者服役,东拼西凑拉扯起一支队伍。
而非像秦月,选择了最为困难最为麻烦,效果却出乎意料的方法。
要知道这一支完全由流民女子组成的医疗队伍,仅仅出场就惊艳所有人!
当薛平贵见到这支队伍的时候,也惊的合不拢嘴。
“都是妇道人家?”薛平贵张口便说。
随即他便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包含警告的视线。
巧娘听到那老者说出这句话,下意识就低下了头,一如往常那般想将自己藏起来。
她就是这群妇道人家中的一个,刚刚从营帐中出来,手上还带着未清理的血迹。
她的怯懦和自卑肉眼可见,不仅仅是她,和她一起的人都是如此。
“老先生慎言!”一个拄着拐,腿上包着泛红纱布的将士正巧出来听到这话,不由地皱眉。
将士们都是粗人,并不懂得说什么好听话,见那老者讪讪笑起来,便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巧娘。
“多谢这位小娘子出手!”那将士一拱手。
巧娘惊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同自己道谢。
她一张脸涨的通红,连连摆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第一次。
第一次有男子,甚至是一名将士同她郑重道谢!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这种感觉……
不仅仅是巧娘,其他的女子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感觉。
尤其是那老者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周围的眼神显然是在帮她们抱不平。
这种感觉……似乎是被重视了?
一行人处理完受伤将士的伤口后,飘飘然回了单独给她们准备的院落,许多人仍旧沉浸其中反应不过来。
这件事萧狼派人转述给秦月,秦月微微一笑。
提高女性地位,是要一点点来的,首先要让那些女子自己自信起来,坦然接受别人的道谢。
薛平贵被安顿在军营当中,作为军医,他得到了‘进修’的机会,便是同薛同仁等人一起去学习。
医疗团队的持续性学习还在继续,除了学习新的知识,每天练习是她们的必修课。
除此之外这些护士们,剩下那七八个作为医生培养的人秦月会同薛同仁等人一起教导。
但是想要真正出师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在秦月致力于研究的时候,血狼营的将士持续性与阙贼发生冲突,对方似乎用了什么歹毒的武器。
看到将士们受伤的地方淤黑发紫,就知道这毒很厉害。
护士们暂时排不上用场,薛同仁等人立刻进行驱毒,奈何这毒发现的时候已经游走大半个身体,很难排出来。
薛同仁等几个军医几次三番之后,最终束手无策。
秦月不得不接手过去,知道这是阙贼用的恶毒伎俩,旨在消耗他们的将士和人力。
如果时间允许,她可以研究出这是什么毒素,奈何将士们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