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婉听到林澈的话，立刻呆住了，眼中闪过一道惊喜无比的神色。

“愿意，我愿意，非常愿意！”

她连说了三遍愿意，头点的飞快，甚至高兴地跳了起来，就是背后还背着大大的行囊，一时间没有跳动，只能对着林澈羞涩地笑笑。

当初没能成为林澈的弟子，是她最大的遗憾，现在终于可以弥补了，这叫她万分高兴。

见到她欢呼雀跃的样子，林澈心中也轻松了很多，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片刻后。

郑小婉整理好了房间，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杯茶，对着林澈道：“请师傅品茶。”

坐在太师椅上的林澈无奈地笑笑，他本不想拘泥于这些礼数，但小姑娘不愿意，非要恭恭敬敬地来一遍，说是礼不可废。

在这个世界确实非常重视师道，师傅对弟子而言就好似父母亲人一般，天地君亲师，师仅在至亲的后面，而对郑小婉而言，她自幼父母早亡，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爷爷死后，她就真正是孤苦无依，如今林澈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林澈接下她的拜师茶，品了一口，茶的味道很不错，这小姑娘曾经常年在酒楼茶馆里给人拉二胡，自然也不会少了给人端茶倒水的活，因此手艺非常娴熟。

想到这里，林澈心中对她更加怜惜了几分。

喝罢拜师茶，然后郑小婉恭恭敬敬地对着林澈三拜九叩，这番礼数才结束。

“你是我真正意义上收的第一个弟子，我的师傅是厉天行，也就是上一任明教教主，他是你的师祖，也是大宗师的修为，可以和白玉城相比。”

说到这里林澈不禁一叹，师傅厉天行也好，白玉城也罢，这两人都是天纵之才，是林澈知道的仅有的两位踏入大宗师之境的人，本应该叱咤风云笑傲天下，然而一个为情所困，躲在坟墓中用一生的时间创出了一门无上神功然后陨落，一个则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镇魔窟，最后和原始天魔同归于尽。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英雄不自由。即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也有可能摆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或许唯有真正的仙人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吧。

“嘻嘻，那也就是说，我是明教教主的大弟子了？”

郑小婉惊喜道。

林澈点头，道：“算是吧，师傅在临终前其实就把教主之位传给了我，现在的我算是明教第三十七代教主，当然，只是个光杆教主，手下的人全部死了，其实我还有个记名弟子，他叫杨易，曾经跟随过我一段时间，只可惜后来背叛了我，在酒中给我下药暗中谋害我。”

郑小婉眉毛竖起，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猫。

“师傅，我将来一定帮你清理门户！”

林澈拍拍她的头，道：“你的资质和心性都胜过那杨易百倍，将来必然能赢他。”

顿了顿，林澈望着窗外，语气微微有些深沉：“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杀回楚国，让那些背叛我的，伤害我的，还有伤害她的人，全部都还回来！”

郑小婉很严肃地点点小脑袋，道：“师傅，小婉一定好好修炼武功，到时候帮你报仇！”

林澈望了望她白玉般纤细玲珑的小手，摇头道：“我并不希望你的这双手像我一样也沾满鲜血，我希望你永远都能顺从本心，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好似水晶一般纯净，充满了善良和怜悯，你想做一个救世济民的侠女，而不是刽子手。”

郑小婉摇头，神色中有一丝惊慌，道：“师傅是不要小婉了吗，小婉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帮到师傅！”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我之间的因果早已深深纠缠在了一起，我又怎会责怪你，我只是想让你顺从本心，不做杀戮之事，多行侠仗义罢了。”

郑小婉咬了咬红唇，道：“那小婉今后就多做善事，多抄佛经，为师傅你日日祈祷，消除灾业！”

她自然听说过林澈的赫赫凶名，也知道林澈手上曾沾染多少人的鲜血，只是即便如此，她依旧崇拜着林澈，这份崇拜已近乎盲目。

林澈摸摸她的头，眼中有着一丝感动。

“好一个师徒情深！”

门被刷的一下推开，女帝身穿紫金龙袍，昂首阔步而来，举手投足都有着霸道的帝王之气，仿佛天帝出巡一般。

她的相貌极美，但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最先把目光放到她的相貌上，而是会被她的气势和威严所摄，情不自禁地在心理上就低了一等。

郑小婉一惊，知道刚刚她的话可能都被女帝听到了。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小婉一个人的错，不关师傅......国师大人的事！”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挡在林澈面前。

“嗯？”

女帝冷哼一声，目光如剑，一瞬间刺入郑小婉的识海，仿佛天子之剑，以山河为锋，以社稷为刃，以人心为柄，以诸侯为尖，一剑劈下，便要神州三分，天下震荡！

郑小婉纵然功力精纯无比，但在女帝的强大意志下只能呆呆地站着，精气神完全被这一剑所摄。

就在这时，郑小婉的识海中升起一轮大日，光芒万丈，无比璀璨，散发着滚滚热浪，将天地都烘烤成了熔炉。

女帝的意志纵然坚若钢铁，但在这轮大日下也被缓缓融化。

郑小婉终于清醒过来，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刚刚女帝的意志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