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既是他老子,就得认他,好的也认,坏的更要认!”慕绍台豪爽地笑,“大哥,你放心,我手下还没有调教不好的兵!”
卢氏听了这话,心惊胆战,不知他要拿什么雷霆霹雳手段对付慕锦成。
不待卢氏开口,寇氏已经先维护上了:“绍台,你去了,好生说话,锦成还小,你莫吓着他!”
“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慕绍台躬身行礼退出去了。
卢氏不放心,想跟着去,又不好说,只眼巴巴看着慕绍堂。
慕绍堂无法只得起身道:“我也同去吧,免得那小子撒起野来,无法无天。”
“好,你去吧。”寇氏点头,转而对卢氏说:“天儿越来越冷,打个瞌睡也麻烦,这会儿没了觉瘾,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嗯。”卢氏瞥了眼丈夫的背影,点点头。
慕绍堂出了门,早有长随庆丰跟上来,他跑了几步和庆余说了一声,慕绍台站定,等他大哥。
老兄弟两个结伴而行,还未到蕤华院,就听一声怒吼:“砍死你丫的!”
慕绍台闻声竖眉,脚上用力,身形暴起,如一支满弓射出的箭,直掠入院中。
偌大的蕤华院一片狼藉,花草树木全被削的断枝残红,慕锦成尤不解恨,举刀就朝一棵百年香樟劈出,就在他刀口留树干不足半寸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一脚踢在刀背上。
那力道竟达千斤,慕锦成全无防备,被震得虎口发麻,哪里还能握得住刀,只眼见着那把刀直直地飞出去,插入院墙,只剩刀柄露在外头,颤抖不已。
见慕锦成捂着手,蹬蹬蹬后退,一起躲在屋里的宝应和右玉等丫头,一起跑出来围着他,生怕他伤着。
慕绍台负手而立,倨傲地说:“砍这些不会说话的草木有何用?亲事是我定的,你若有气,找我撒就是了。”
慕锦成右手差点震裂,原本心情就不好,此刻更是火上浇油,他扒拉开众人,傲然道:“别以为你做了我便宜爹,就想左右我!”
“正月初八不会变,你能咋的?”慕绍台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侄子,不,是自个白得的二十岁大儿子。
慕锦成默不作声跑去拔刀,几乎使了吃奶的劲也才拔出一点点。
“花架子倒耍得不错,只你这身肌骨还差着火候呢。”慕绍台手法极快,已经将他全身经脉探查了一遍。
慕锦成只觉是奇耻大辱:“不要你管!”
慕绍台斜睨了他一眼:“小子,你不如跟我学功夫吧,熊永年教你的过于保守,不如我这个。”
“宝应,再拿把刀来!”慕锦成彻底放弃拔刀,疾走大嚷道。
“啊?”宝应傻了,不晓得如何是好。
敢对二老爷动刀?要知道慕绍台最趁手的兵器就是一把乌青玄铁快刀,战场上斩将杀敌,饮血无数,慕锦成这会儿要与他对阵,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鲁班门前弄斧!
“去拿。”慕绍台丝毫不介意,气定神闲地挥挥手。
宝应颠颠地去了,不一会儿果然拿了一把和先前一样的刀来。
慕锦成一把抢过,双手举刀,右腿后撤,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慕绍台忍俊不禁,靴尖一挑,将脚边一截三尺来长的桃树枝抓在手上,右手负于身后,淡然道:“来呀,小子,我只用左手。”
“太欺负人了!”慕锦成气红眼,像头牛犊子似的猛冲过来。
别看慕绍台身宽体阔,却灵活异常,狂奔的慕锦成只觉眼前一花,慕绍台没了影子,自个的冲劲却刹不住脚,眼看着就要撞上院中养荷花锦鲤的青花大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