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什么,让我看看!”慕锦成捏着自个的福条,凑过来说。
顾青竹将福条藏与身后,推推他:“不能看,看了就不灵了!”
慕锦成嘻笑作罢,到树前绑福条,他生怕旁人人看不见似的,执意搬了梯子,挂在高处。
顾青竹站在树下,将福条拴在一根树枝上,合掌默念了几句话。
两人又去别处看看,正当他们想要折返的时候,了然正从门前经过,见是她,立时叫住。
“青竹,我可见着你了。”了然急急地说。
“了然师父,怎么了?”顾青竹疑惑道。
“还不是炒茶的事嘛,你当初托付我,我日日忧心,眼见着头茬新叶就要萌出,可我还半点找不到炒茶的窍门,你说急人不急人!”了然愁眉不展道。
“这……”顾青竹瞥了眼慕锦成,走开几步,压低声音道,“过几日,我就回来了,到时再说。”
“哦哦哦,好。”了然面上缓和了,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回主院去找卢氏,走到墙角处,慕锦成忍不住问:“你到底还是要走的,对不对?”
顾青竹闷头走,她心里何尝不纠结,根本不想回答这个扎心的问题。
慕锦成见她不说话,心里愈发气恼,不由得口无遮拦:“你说话呀,你让莫天林管山庄,是不是早存了其他心思,为自个留了后路!”
“你长脑子,只用来吃饭?”顾青竹呛声。
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他们之间的恩怨爱恨,自是两个人的事,扯旁人算什么!
“你……”慕锦成心中妒火中烧,根本听不出顾青竹话里的意思,只一味钻牛角尖,“我脑子不好使,你就要上赶着找别人!”
“我懒得和你说!”顾青竹不想在这里和他吵闹,遂快步走了。
而此时,卢氏和罗霜降正为了悟大师说的一句话高兴,这位主持大师说他们将来子孙满堂,富贵无比。
“我们回吧,我累了。”慕锦成歪在椅子上,面色不佳道。
“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卢氏这才止住满脸的笑容,看向两人。
只见一个精神萎靡不振,另一个紧绷着脸,一看便是闹了别扭。
新婚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卢氏不以为意,笑着对罗霜降道:“这两人昨儿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会儿又折腾,当真是年轻,有大把的精力。”
罗霜降陪笑,柔声道:“嫂嫂,时候不早了,我们出来一整日,也该回去了。”
“好吧,我也乏了。”卢氏挥挥手。
慕锦成护着两位长辈下山,顾青竹一个人落在后面,她心里酸酸的,仿佛吃了一整筐山杏,酸气都跑到眼睛里来了。
卢氏心疼儿子,不让他骑马,留他同乘一辆马车,顾青竹听了,垂下眼眸,折身去坐了自个来时的车。
慕锦成回头看她,正见她背对着他提裙登车,连一个挽留他的眼神都没有。
“没心肝的丫头!”慕锦成暗恨,索性坐了卢氏的马车。
两人回到蕤华院,各自洗漱,今儿跑了很多路,又生闷气,俱都累了,顾青竹晚饭只喝了一碗粥,就回内室去了。
待慕锦成进内,就见床上帐幔低垂,脚踏上摆着顾青竹的绣鞋,想来她先睡了。
虽说那低垂的帐幔不过薄薄两层,却像阻挡彼此的城墙,平日里,就算谁先躺下,也不会放帐幔,定是等两人一起的,可今日……
慕锦成在桌边坐下,给自个倒了一盏茶,慢慢一口一口轻啜。
床上的顾青竹身心俱疲,可偏偏睡不着,她清晰地听见他喝茶的吞咽声,他足足喝了五杯,却还没有睡觉的打算,她有些悔自个在慈恩寺的态度,又恼自个不该先放了帐幔。
久久不见外间动静,顾青竹忍不住起身撩开帐幔,却见慕锦成趴在桌上,似是睡着了。
她忙趿拉上绣鞋,走到他身旁,轻轻推他:“怎么在这里睡,仔细着了风寒!”
“青竹!”慕锦成猛地转身,一把抱住只着月白里衣的顾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