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有薛宁和宝兴了,出不了事!”慕锦成大咧咧道。
慕锦成和顾青竹成亲还没有一年,明日就要分开,不知有多少知心话要说,谭子衿不便久留,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子衿姐出什么事了?”慕锦成挨着桌边坐下问。
谭子衿面皮薄,他没有当面提,但谭子衿眼眶红红,分明是有事,这可骗不了人。
顾青竹噘噘嘴道:“还不是二爷,他只顾着自个心安不愧疚,生逼着谭小姐走,哪里想过她心里到底愿不愿意。”
慕锦成凑到她唇上啄了一口,笑嘻嘻道:“乖啦,别为他们烦恼,自古一物降一物,你别看二哥现在仗着生病,作威作福,待以后有他受的呢。”
亲昵来得猝不及防,顾青竹脸一下红了,目光慌乱地没地方放。
她面上的红迅速蔓延,慕锦成探手将她揽在怀里,愈发想要逗她:“你这会儿怕什么,昨儿那股虎劲儿哪去了?”
“你还说!”顾青竹羞得没处藏,捏着拳头打他。
慕锦成的胸膛结实宽阔,她那两下,半点不疼,更像暧昧的撒娇,他低头吻上怀里的人,昨夜有毒,他甘愿饮鸩止渴。
及到傍晚,琳琅来请,慕锦成和顾青竹手挽着手去云栖院吃饭。
饭桌上,慕锦成状似无意道:“祖母,我明儿就出门了,青竹一人来来回回,我不放心,不如让允湘陪她一起吧。”
寇氏摆手拒绝:“允湘平日都待在屋里,连大门都不出的,如何能管铺子?你若是不放心青竹,我让薛宁留一个护卫就是了。”
慕锦成拉摇摇寇氏的胳膊道:“我这不是想给青竹找个说话的伴嘛,要护卫有何用!”
宋允湘赶忙说:“外祖母,我在慕家长大,就是慕家人,婉成可以教小孩子念书,我比她大,自然应该做更多的事,现下我虽不会管铺子,但可以和三表嫂学呀,将来总有用处。”
慕锦成接着说:“她还真应该学了,姑母留下的那些铺子,现在虽有点麻烦,但将来都要她自个管,总不能任凭旁人忽悠。”
“你当真能行?不是外祖母不想你学做生意,只是你的身体太差了,中元节的时候,你一下子哭晕过去,把外祖母吓都吓死了。”寇氏的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
“我如今好多了,这亏外祖母送的老参,您瞧,我说话嗓门都高了。”宋允湘着意拔高了声音道。
卢氏也在一旁说:“娘,你就让允湘去吧,咱家的姑娘,都不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小姐,她母亲当年那么能干,她也不会差的。”
见众人皆劝,寇氏只得答应:“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和青竹一起去吧,只是,你身子弱,倘要是身子不爽利,可一定要说,不能硬撑!”
“嗯,谢谢祖母!”宋允湘万分高兴地点头。
今儿是慕锦成留在家里的最后一夜,寇氏只让他们陪坐了一会儿,就推说困了,将他们赶回茶香院。
两人携手走在暗夜里,秋风飒飒,带走了白日的热气,让人倍感凉爽,却又生出些许萧瑟。
一路低声细语,回到茶香院,右玉和春莺早将一切准备妥当,两个丫头锁了院门,便回了自个的屋子,将最后的时光留给两人。
慕锦成抱着顾青竹,闭着眼睛在她颈窝厮磨:“青竹,你一定信我,等我。”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令人迷醉的蛊惑,顾青竹早已沉沦其间,除了软软糯糯的答应,什么也想不起,说不出。
夜再长,也会天亮。
东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顾青竹便起了,今天,她要亲手服侍慕锦成穿衣梳洗。
顾青竹将他乌黑油亮的头发挽起,戴上白玉发簪,再为他穿一身深蓝锦衣,纤细莹白的手指慢慢将衣袢扣起,她探手帮他围上同色绣暗纹的腰带,仿佛是在拥抱他。
一直以来,他们总是很忙,慕锦成大多时候不要顾青竹服侍,今儿这般细致,还是头一遭,他心里又酸又涨,忍不住顺势抱住顾青竹。
“怎么了?”顾青竹伏在他怀里,低问。
她心里何尝好受,只怪自个平日里对他不够好。
慕锦成用力咧开嘴笑:“就想抱抱你,抱一辈子都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