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涛离婚了。
在一个深秋的夜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赵金元的店里。
赵金元和冯子明刚刚忙活完了手里的活计,正准备吃饭。
“呦,还没吃饭呢你们?”冯子涛说着,一屁股歪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来来来,一块儿吃点儿!”
赵金元忙起身在他面前加了一套碗筷。
事先摆下的两杯酒还在桌上,冯子涛端起一杯来又要喝。他弟弟子明挡住他说:“行了行了,看你喝得不少了。”
“没事儿,你哥我——没事!”
“在哪儿喝的这是?吃饭了没有?”
“没有,光喝酒了,你哥我喝酒向来不吃饭。”
“那,快点吃点东西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不,我今天要跟咱元儿哥拉拉呱儿,好长时间没在一起拉呱了,呵呵,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喝!”
冯子明看他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把两个酒杯撤了回去,“都不喝了,咱们吃饭。”
“我说金元啊,你咋就想起来干起了这个行当?好好地上你的学呗!我说你当了学生当老师,当了老师你又去当学生,你还有完没完了?烦不烦哪你!哦,瞅放学的功夫还要做点儿小买卖,你安分点好不好?”
见冯子涛还能说出“安分”这个词,冯子明和赵金元两个人都“哈哈”地笑了。
“我的确是有点儿‘不安分’,但我的这种‘不安分’和你的有点儿不大一样!”
赵金元有点调侃地说。
“哈哈哈哈,”冯子涛也大笑起来,“你这么不安分,这么多年咋一个女人都没混上?看看您老弟我,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
冯子涛说到这儿,突然打住了,“嘿嘿嘿嘿,再不能这么说了,我这家里的那面‘红旗’是倒了,倒了!彻底倒了!呵呵,不说了,喝酒!”
冯子涛习惯性地又伸手去原来放酒杯的地方端那杯酒,却没有找到酒杯,于是,他那只手在空中划拉了两下又收了回来。
“赵金元,买酒去,你个小气鬼,你给我买酒去!咱兄弟俩今儿个得喝上两杯、喝两杯!喝他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