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沈秋英早早地做好了午饭让一家老小先吃着,她自己说要到村东头去给大虎二虎提几个鞋样儿,一会儿就回,就悄悄地快步朝桃花湾那块高粱地走去。一路上她一溜小跑,生怕来顺吃完饭挑上水桶赶了来——她要赶在他们前面来进入那片高粱地。
沈秋英来到离那两棵垂柳树不远的地方躲了起来,她倒要看看,那个让她男人神魂颠倒的“骚狐狸精”到底长得个啥熊样儿!
沈秋英先在那棵柳树下解了个小便,她要准备好在这里较长一段时间的坚守,以免到时候尿急,坏了自己的要紧事儿。她下定了决心,如果今天等不到,她明天还来,直到等到她们为止。
等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听见高粱叶子“沙沙”地响起来,不一会儿,她就看见那个“骚狐狸”先来到了大树下,她找了块瓦片清理了一下场地,随即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大红粗布被单子铺在了地上,坐下来悠闲地把玩着自己的辫子梢——她一准是在等她沈秋英的男人。此时此刻,沈秋英多么希望待会儿她等来的那个人不是她沈秋英的男人,而是另外一个和她不相干的人啊!
然而……
不大一会儿,来顺藏放好了水挑子急火火地也赶来了,那女人一看见他就站起来迎上去扑到了来顺怀里……
女人在司马来顺怀里不停地动作着,沈秋英的心火烧一般的难受,这个小“骚狐狸”,果然比个老娘们儿都会勾引男人!
沈秋英的心里一阵阵疼痛难忍,她口干舌燥,胸口里堵得像是要背过气去。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正当沈秋英难受的当儿,她的男人已经把那个女人扑倒在了被单子上……
沈秋英看得两眼热辣辣的直喷火星子,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男人已经贪婪地匍匐下去……女人那放肆的声响咬啮着沈秋英的心。
沈秋英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火,她“哇哇”地吼叫着扑了上去……
两个人立刻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各自慌乱地收拾着自己。
沈秋英疯狂地扑上去撕打那个女人,司马来顺迎上去一把拽过自己的女人死死地搂在了怀里。
沈秋英没有抓住那女人,却把她那条裤子一把抓在了手上。女人没有裤子跑不出去,她光着屁股慌慌张张地跑了几步,才想起扯起衣襟子遮住前胸,却突然又发现自己还光着屁股,便双手抱住两条腿蹲在了地上。此时,她顾了上头顾不了下头,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司马来顺慌忙腾出一只手来去夺老婆手里的那条裤子。沈秋英被自己男人那铁钳一样的臂膀控制着动弹不得,此刻,她把满腔的怨愤都聚集在这条不要脸的裤子上,她狠不得把它撕成碎片拍在自己男人的脸上。
司马来顺已经把一只裤腿抓在了手里,沈秋英死命地抓紧另一只裤腿不肯放手,他见自己的男人无论如何都要夺下她手中这条裤子,便猛地一使劲儿把裤子撕成了两半儿松了手。司马来顺飞快地将那条裤子扔给了张彩芹。沈秋英高声大骂不止,司马来顺慌忙捂住了他老婆的嘴。
张彩芹哆嗦着穿上那条开了裆的裤子一溜烟似的消失在了漫天遍野的高粱棵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