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芹的霸道是从小惯出来的,她想要的东西争到底都不会怂,不管这东西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她在外转悠了一大天,相中了一个好地方,那是离他们村五六里开外的一个砖瓦窑厂,早年公家在荒郊野外建起一栋简易的土坯子砖瓦窑厂,这窑洞子可是越烧越结实哩!可烧了没几年就被废弃了。张彩芹环顾了一下窑洞,里面冬暖夏凉非常舒适惬意,这里宽敞得很,就是拿它当家住都绰绰有余。于是,她就自作主张地收拾了起来:她先找来了一个破笤帚把地上扫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抱来了一大堆柴草铺在了靠墙根儿的地上。让她欢喜的是,窑厂的四周杂草横生僻静得几乎没有人来过,呵呵,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离她们的村子又那么远,就算偶尔碰上个人,那也不可能认识他们。
奶奶的,当初如果和司马到这里来,也不至于让他那婆娘“逮住”他们,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了......她一边给自己和司马收拾着“洞房”一边在心里这样想着。但她立刻又为自己的这个“新发现”而窃喜不已。
她收拾完窑洞子,临走还找了块破门板挡在了洞门口,她怕牲畜跑进来糟蹋了她的这番“劳动成果”。接下来她就是要想个好法子去见到司马。
要怎样才能见到她司马呢?
张彩芹设想了好几个法子又都被她自己推翻了。
司马呀司马,你真是个怂包子!就那么一个婆娘吼你几嗓子你就不敢来见我了!哼,真是个胆小鬼!大怂包!
——张彩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司马,恨着司马,想着她的司马。
实在是受不住相思的煎熬,张彩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把自己那两条大辫子盘在脑后,又在头上包了块头巾,胳膊上挎个篮子就出了门。
司马来顺是生产队里的会计,这两天队里的饲养员有事请了几天假,上午收了工,队里派他去照管几天牲口,没想到,就在去饲养院的路上他一头撞上了前来寻他的张彩芹。
司马来顺惊愕地愣了半天才确信她真的是彩芹,就慌忙一把把她拉进了饲养院的大门“咣当”一声插上了门闩,他关好了大门慌乱地问: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哎呀,怕个啥子呀!人家想你了嘛!这么多天都不给俺个信儿,你心里就不想俺?!”
张彩芹撅起嘴埋怨着司马。
“想得嘞!我做梦都在想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