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蓉大爷
让一个男人走出阴霾的方法有很多。特别是对待年轻男人最有效的一种,即最简单的一种,那就是告诉他有妹子。
漂亮的妹子,还不止一个。
所以,当蓉哥儿听到瑞珠提起王熙凤和薛宝钗两人在倚霞阁时,一颗放荡的心就忍不住瘙痒难耐。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我爱洗澡,乌龟跌倒。”
“这可不能倒了。”
蓉大爷扶一下脑袋,细细清洗,羞得连伺候的瑞珠都不敢瞧他。
热热闹闹洗过,瑞珠又贴心为蓉大爷更了衣裳。精心梳妆一会,确是个俊俏哥儿。披上褂子,得意洋洋出了房间。
只瞧斜阳刚落,天青色带金边,风光正美。
景美,心情更美。
“宝钗凤姐儿,我来了。”蓉大爷心里乐呵笑一声,又与瑞珠说道:“明儿你房里早些时间备好水。”
瑞珠听闻,闹了个满脸通红。嗯声点头,欢喜地让丫鬟收拾房间去了。
蓉大爷得意笑一把,开开心心往会芳园去。刚进园子,据倚霞阁还有好一段距离时,一小丫鬟急忙追来。
“大爷,府外有人呼召。”
“是哪个煞风景的?”蓉大爷皱着眉头的问道。
小丫鬟急切回道:“只听外门人传出面的是仇都尉家的公子,呼召的人未曾露面,仇家公子只说那贵人姓大,依他言同大爷汇报了,大爷应是懂了。”
“姓大?世上还有这样的姓?”蓉哥儿挠了挠后脖颈,能让仇及衡领路的,还说自己姓大的,世界上也只有两人了。
一个是当今的大哥儿,宫里大殿下,太子小三爷的亲哥哥;另外一个则是废太子第二子,太上皇的嫡长孙,被当今封为昌平郡王安居神京城外郑家庄的水浠。
蓉哥儿记得宁国府里与这两人都无来往。
一个当今大殿下,野心不少,有和小三爷争太子之心;一个在太上皇在位时就破有贤名,最得太上皇宠爱,甚至一度因为昌平郡王的贤明而让太上皇犹豫到底废不废前太子。
都是不好相与之人啊。
不过,不管是哪个来了,蓉哥儿也不能避而不见。没必要做出那样不给人脸面的事情,人家好歹都是皇家的子孙。
蓉哥儿又想起,仇及衡这鸟人不是跟着太子殿下混的吗?怎么又跟了个什么大东西。
蓉大爷又问:“何不让他们进府一叙?”
小丫鬟回道:“仇家公子说行程急忙,不能久呆,只请大爷过去见面。”
蓉哥儿撇嘴,只好让丫鬟领路去了外门。只见宁国府东角门之外,停在一朴素马车,看不出什么名堂。拱手唤一声,道:“不知哪位贵客临门,某实在有失远迎,还请车中贵客见谅。”
不多时,只见那仇及衡笑嘻嘻从马车里钻出,回一礼。
“蓉爵爷客气,殿下请爵爷上车说话。”
蓉哥儿在仇及衡脸上瞧了瞧,不是说这家伙早些日子被冯紫英揍了一顿,怎么脸上毫无痕迹?看来冯紫英还是揍轻了,才一两个月时间就看出伤痕来,是冯紫英这货没吃饱饭吗?
仇及衡却不知道贾蓉在瞧什么,作亲密熟络样子与蓉哥儿携手,道:“蓉哥儿快进去罢。”
咦,这话要从凤姐儿口中说出,那才是美妙有趣的。
怎么从仇及衡这货色口中说出,就怎么让人不舒服?还有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蓉哥儿点点脑袋,由小厮备凳登了车,仇及衡打帘。他才见着车内果然有一男子,是曾见过面的宫里大殿下。
蓉哥儿稍眯眼作笑,弯着身子钻进车内。
笑道:“地方狭窄,不能施礼,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大殿下乐呵着摆手。
一个强烈的酒味直冲蓉哥儿鼻腔之中,这货是喝了多少,差点熏死大爷了。脸上却依旧笑着,拘谨道:“多谢殿下宽待,不知道殿下今日唤微臣过来,可是有何要事将说。”
当车上帘子落下,狭小空间内回归昏暗无光。
蓉哥儿只闻得满车酒气,心中抱怨,他娘的刚刚白洗了。身上的熏香都盖不住这恶臭酒味,白费了瑞珠的一番功夫和心意。
又听大殿下带着酒气的声音。“说来也是那些办事的人疏忽,今儿本宫出来,竟忘了请蓉哥儿一同高乐。这些办事的实在该死,好在本宫回宫前,突记起蓉哥儿来。车至宫前,也忙让人转头东行,特意来寻蓉哥儿了。”
“哦~”蓉哥儿赔笑一声。心里忍不住吐槽,你真要请我过去,我今儿肯定就病了。见面归见面,高乐归高乐。能见面,可不代表能玩到一起去。
大殿下又道:“听闻蓉哥儿近来使了一队人马往黑山村去?”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样的事情瞒不了有心的人,大殿下能知道,只能说明大殿下有心。蓉哥儿微微眯着眼睛,暗忖着这家伙的葫芦里装什么酒。
大殿下道:“蓉哥儿应知岭南诸行与本宫关系密切,偏来往北辽、李朝国、大八洲、厄罗斯诸地的山西皇商却为老三办事。进来岭南急缺东北药材,所以想着能否请蓉哥儿在北辽黑山村一带采买。”
哟?北药南卖,是个好想法。东北的人参、鹿茸、熊胆、林蛙、蜂蜜一直是畅销货,就能神京都难求正品。再者,北辽地段的买卖基本被山西几家皇商垄断了,外人基本插不进手。
大殿下是想从太子哪里抢钱啊。
蓉哥儿无奈叹道:“殿下高看微臣了,微臣虽差使一队人马去了黑山村。却是去那清查府里田亩贪污事宜,买卖一事,只怕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