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孩有些不甘心的探着陆荣的脉,遗憾地发现,他无法再让他起死回生。
心里有一种空落感。
目睹这一切的人,开始议论起太夜岛以及陆荣的死来,鲜少提及陆荣作假以及欺良霸女之事,随着陆荣的逝世,人们将遗忘他刚刚浮出水面的罪行。
这让启孩感到不甘,不该这么便宜了陆荣。
赫欢走了过来,“启大师,您还在把脉,是不是还有救?”
启孩想要摇头,之前递过一次手信的姑娘,又一次双眼冒光的上来。
这是丁念儿的手信,启孩眼前一亮,师傅一定另有吩咐。
他对赫欢道,“赫大师,您也瞧瞧脉!”
赫欢一脸不解,难道是有什么异样。
他埋头去把一个死人的脉,启孩则接过了春华的纸条。春华完成任务,一溜烟又走了,
启孩将纸条打开一看,上面依然简单写了几个字,“能救,抬走!”
能救?都已经没气息了还能救?
而且,还不是让自己马上救,倒要让抬走。如果说将刚死之人救回来,那是和阎王抢人,那将死去一阵的人再救回来,岂不是活神仙了?
就算是将丁念儿看成无所不能的启孩,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饶是不信,启孩也愿意按着丁念儿的意思,照做。
赫欢把完脉,愈发不解地站了起来,“启大师,恕老夫愚拙,您让我把脉,是什么意思?”
启孩将纸条收起,将脸上外露的情绪掩盖,有些意味不明地道,“赫大师,陆大师是死了还是没死?”
赫欢被问得糊涂,如实道,“已经死去一阵了,早就回天乏力!”
启孩听了,对围在一处的人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抬走,死马当活马医!”
“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启大师您的意思,都这样了,还能有救?”
死人都能救,这不是开玩笑吧?
所有的人都诧异着,连启孩也是诧异的。
启孩强装着明白道,“能不能救,还要再看?反正他已经死了,就算救不回,也无法!”
之前跪地哭诉的假受害女子,早就因为陆荣的死而歇了声,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见启孩似乎另有打算,立刻又配合起来。
猛地一嚎,大哭道,“启大师,小女知道启大师仁心,但这样伤天害理的人,早就应该下地狱,死了也是活该,死了还不够,小女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时候,您可千万不要救他啊?您一定要为小女做主。”
启孩明了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她是要踩着陆荣让自己得了仁德的名声。丁念儿调教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很鬼灵精。
听了女子一嚎,那些围观的人又开始想着启孩的仁义来。不管陆荣能不能救得,但曾经陷害冤枉过自己的人死了,首先不是幸灾乐祸,反而想着要救回他的性命,这还不是仁德,什么是仁德呢?
启孩有些脸热,虽然他确实想过救,但不是为了救人而救,他只是觉得让陆荣就这么死掉,太便宜他了。
听得旁边人半带奉承的赞美,启孩有些不自然地对那女子正色道,“姑娘,陆荣是该死,我也希望他死。但一码归一码。如果他是因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受惩而死,我不会救他,但他如今,无故而死,所有的受害者都没了讨说法的去处,姑娘,您觉得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