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钟离伯谦走到前殿,突然造访的那群人已经往钟离伯君寝殿的方向走去。
“大皇兄。”钟离伯谦连忙上前推开那群端着补品的婢女,见那些东西丁玲哐当打翻在地,他才抱住钟离凌的腰,笑得一脸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原来是谦儿啊!皇兄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呢!”钟离凌叫得亲近,还顺手抚了抚他额头上戴着的墨灰『色』仙鹤锦带。
“呵,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竟能在这清闲殿瞧见皇弟。”跟在钟离凌身旁的三皇子钟离云开口讽刺道:“皇弟不是仗着父皇宠爱,常常流连于烟花柳巷吗?”
“春风啊!皇兄不知晓吗?”钟离伯谦天真地解释道。
“好了,云儿,谦儿年纪尚晓,生『性』贪玩,很多事尚未看透彻。”钟离凌虽是责怪,语气却意有所指。
“也罢!”钟离云叹了一口气:“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鲁莽,怎能将大皇兄精心为二皇兄准备的补品打翻呢?怪不得二皇兄卧病在床这么长时间还未见好转。”
“都怪谦儿鲁莽,谦儿只是见了两位皇兄,高兴坏了。”钟离伯谦双眼含星地望着钟离凌,钟离凌也不好再说什么。
“真……”
“好了。”钟离凌打断钟离云的话,转身看向钟离伯谦:“皇兄要去看望你二皇兄,谦儿要一起吗?”
“不了,谦儿方才在离人池小坐了一会儿,被春雨润了衣裳,得去换一件才行。”钟离伯谦说着拱手行礼:“臣弟告退。”
“去吧。”钟离凌望着逐渐远去的钟离伯谦,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拨弄不清的浓雾。
“皇兄为何要帮那个傻子。”钟离云见钟离伯谦的身影远去,不免『露』出些委屈的神情。
“本宫看你才傻。”
“皇兄,他见人就笑得『露』出十二瓣大白牙,不是傻子是什么?”
“只有这纯真的样子,才能让父皇记起贤妃娘娘啊!”钟离凌笑了笑:“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单纯,那可真太危险了。”
“这傻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成天早出晚归,烟花酒肉,若不是仗着父皇宠爱,早被别人拿了『性』命。”
“休得胡说。” 这宫里一句错话就能要了人的『性』命,钟离凌瞪了钟离云一眼,快步前往钟离伯君的寝殿。
……
钟离伯谦走回自己的寝殿,将两个奴才拒之门外,脸上已经不再是傻乎乎的笑容和兴高采烈的神情。无人之时,阴霾的气息一展无遗。他不急不缓地扯下额头上的仙鹤发带,重新换上一条一模一样的,又寻了新衣换上,才耷拉着眼皮将那被钟离凌抚『摸』过的发带以及接触过钟离凌的衣裳丢至火盆中。
许久,寝殿内衣料被烧灼的气味才淡去,他点上熏香才将房门打开。
……
钟离伯君见钟离凌前来探望,撑起受伤的身子下床向钟离凌行礼,钟离凌嘴角含笑地站在他的跟前:“皇弟还真是礼数周到。”
“尊卑有别。”钟离伯君苍白的脸上已经浸出薄薄的汗水,因为行动牵扯到伤口,左肩传来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