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钟离伯谦跟前,双手覆上他的左臂,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钟离伯谦眉头一皱,随即立刻舒展开眉头,望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明明没什么想法,却要表现得有多开心似的。
钟离伯谦咧嘴一笑:“这些菜都是兄长为谦儿准备的?”
“是啊!”钟离伯君又收紧了力道,眼睛盯着他的表情,生怕遗漏了什么。
“兄长怎么了?为何紧紧缠着谦儿?谦儿要入座了。”钟离伯谦撅了撅他的薄唇,下垂眼闪过一丝受伤,后又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啊~抱歉。”钟离伯君后知后觉松开钟离伯谦的左臂:“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钟离伯谦坐在座上,正在拿筷子的手一顿:“兄长与谦儿,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啊!”说完,还天真地勾了勾薄唇。
钟离伯君将头转向院门,瞧见上官听寒魂不守舍地走来,问道:“子瑜和馨美人呢?”
“馨美人说她吃过了,子瑜姑娘昨夜待在凉亭上坐了一宿,头有些疼,便休息了。”
钟离伯君一愣,钟离伯谦也是一愣。
“属下先告退。”
清宁院院内只剩下他们两兄弟,钟离伯君见钟离伯谦话也不说,只是大口大口地吃菜。想着问些什么,又不敢过于直白。
“为兄何时没有与谦儿好好说话了?”钟离伯君一如既往的柔和模样,歪头看着嗷呜嗷呜吃东西的钟离伯谦,无奈地笑了起来。
钟离伯谦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小时候没怎么与谦儿说过话,长大了也没怎么与谦儿说过话,虽然谦儿知道兄长很关心我,可兄长一点儿都不了解谦儿,兄长不知道小时候的谦儿经历过什么,兄长更不知道现在的谦儿想要的是什么。”
“谦儿……”钟离伯君一时无话,细细想来,钟离伯谦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
“兄长心里装着天下,可谦儿心里……”钟离伯谦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说出那个名字,说出来只会让兄长徒增烦恼:“谦儿心里只有吃喝玩乐,谦儿也很感谢兄长一直将我当做手足兄弟。”
“谦儿说什么胡话?”
“兄长我错了。”钟离伯谦不愿再多说些什么,若是要再说些什么,恐怕要言多必失。
钟离伯君想要问什么,却难以启齿。他只能看着钟离伯谦嗷呜嗷呜大口吃菜,许是吃得太急,还把自己噎出泪花。钟离伯君轻拍他的后背,责怪道:“没人与你抢。”
“兄长与谦儿抢,谦儿怕兄长将好吃的吃光了。”他怕钟离伯君将尉子瑜伤透了,他的话里有话,若钟离伯君听不出,就只能说明自己掩饰得太过『逼』真。
手臂上被钟离伯君捏过的伤口还在疼,他没想到至亲兄弟之间,还会有这样的猜忌与试探,钟离伯谦心里的伤口比手臂上的伤口还要疼,可他……无法与人说,甚至无法表现出任何异常。